第二十七章 (一更)

陸之淩和梅舒毓出了行宮後,便在南疆都城的大街上溜達。

二人也沒什麽目的,轉轉茶樓、逛逛酒肆、進臨街的店面裏瞧瞧瞅瞅,時間過得快,轉眼便天黑了。

梅舒毓轉了一圈,對陸之淩說,“跟我們南楚京城相比差些,沒什麽好玩的。”

陸之淩懶洋洋地說,“這片土地成為南楚的附屬國以來,貿易往來不斷,民風習性早已經被南楚通化,自然是差不太多的。”話落,他一笑說,“只有一點大約有些不同。”

“什麽?”梅舒毓好奇地問。

陸之淩笑著說,“據說花樓裏的姑娘,不像我們南楚京城秦樓楚館裏的姑娘們那麽矜持著放不開,這裏民風更開放些,女子的地位也較南楚高些。”

梅舒毓抽了抽嘴角,古怪地看著陸之淩,“不是吧你?難道剛剛來到這裏,就要去青樓喝花酒?”

陸之淩灑意一笑,“有何不可?”

梅舒毓湊近他,“你以前雖然也賞美人,但不是極不愛去那種地方嗎?什麽時候轉性了?”

陸之淩摟住他肩膀,笑著說,“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只去見識見識,看看這裏的青樓是否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不同,只賞賞美人,聽聽小曲,喝點兒酒水而已,至於別的,小爺我潔身自好得很。”

梅舒毓撇撇嘴,“潔身自好不是這麽說的,應該是連那種地方都不踏入才對。”

陸之淩“哈”地一笑,“這你就錯了,蘇子斬潔身自好吧?他名下的青樓酒肆多不勝枚舉。可是人人提起他,為何只記得住以前德修善養,如今心狠手辣?可見,這潔身自好我也能用。”

梅舒毓無語。

陸之淩往前走了幾步,忽又停下,搓搓手,極為手癢地說,“咱們應該先去賭坊裏溜一圈,這一路走來,銀子花的差不多了,得去賺點兒喝花酒的錢。”

梅舒毓眨眨眼睛,忽然福至心靈地說,“你說,她會不會也去了賭坊?”

陸之淩知道他說的她是誰,果斷地搖頭,“不會,她有要事兒,斷然沒心情玩樂,如今指不定怎麽愁呢。”

梅舒毓想想奪蠱王何其難,點頭,“也是。”

二人一起沿街找賭坊,走出不遠,便見一隊護衛隊駛來,車馬配置極為華麗,兩旁行人見到車輦,連忙避讓在一旁。

陸之淩本不欲理會,聽旁邊有人細語說是香茗公主,他頓時好奇地停住腳步,低頭在地面上找了半天,撿了兩顆小石子,攥在了手裏。

梅舒毓看著她的動作問,“你要做什麽?”

陸之淩吊兒郎當地說,“瞧瞧南疆第一美人。”

梅舒毓頓時也好奇起來,跟著他站在一處等著那車隊走近。

車隊來到近前,中間一輛華貴的馬車彩帶飛揚,香風熏得人心醉。

陸之淩扔出手裏的小石子,打向了車廂的紗簾。

葉香茗正在想著事情,乍然感到有人襲擊,當即猛地側身,小石子穿透了紗簾,“啪”地打在了車廂上。

她面色一厲,當即揮手挑開了紗簾,嬌喝,“什麽人?”

陸之淩就站在道邊,手中留著另一枚石子,見葉香茗探出頭,一張臉容顏極嬌麗照人,他不適地眨了兩下眼睛,笑嘻嘻地揚了揚手中的石子,說,“在下想一睹公主容姿,得罪之處,公主海涵。”

葉香茗看著陸之淩,一身藍袍,俊秀挺拔,眉目俊秀,灑意風流,看著不像是壞人,但這副模樣也著實囂張,她揮手,“停車!”

車隊當即停下,護衛隊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當即圍上了陸之淩。

葉香茗坐在車中,車輦高大,她看著陸之淩居高臨下地質問,“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險些傷了本公主。”

陸之淩笑著說,“小小一枚石子,焉能傷得了公主?公主的本事,在下雖未親眼所見,但也有所耳聞,你真是太謙虛了。”

葉香茗盯著陸之淩,“我問你是何人?”

陸之淩偏不告訴她,笑著說,“在下今日剛剛來京,暫且居住於使者行宮。拿著朝廷的俸祿,偶爾為太子殿下做一二小事兒的小官而已。”

葉香茗一怔,使者行宮裏住著的人是太子雲遲,她當即收了幾分淩厲,眯起眼睛,“本公主剛從行宮見過太子殿下回來,你一個小小的官員,這般對本公主擲投石子,實屬不敬,本公主可以治你的罪。”

陸之淩不以為意地笑,“敢問公主如何治我扔一枚小石子的罪?”

葉香茗薄怒,“抓起來,押入府衙大牢。”

陸之淩笑著掃了一眼護衛隊說,“只公主帶的這些人,怕是還奈何不了在下。”

葉香茗本來沒多大怒氣,聞言卻被他的囂張激了起來,“是嗎?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

陸之淩本也想試試這南疆公主的本事,所以才這般大膽不顧忌地對她投石子,刻意不報名姓,激得她拿辦他,如今見她對他動手,正合心意,當即與湧上前的南疆護衛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