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栽種桃花,栽種紅豆,為了埋下最深的秘密

陶夭夭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等恍然反應,才驀地頓足。周遭的人來來去去,陌生而冷漠。動作僵硬的掏出手機,通訊錄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最終撥出了一個。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陶夭夭忐忑的問:“容斯巖,你忙不忙?”

“怎麽了?”對方立馬問,似是示意了周圍,原本還有些聲音的背景突然安靜下來。

陶夭夭泄了氣的悶哼,“我,迷路了。”

“找個顯眼一點的地方等著,我去接你。”說完,容斯巖已經掛了電話。

他很快出現,坐進縈繞著檀香的車裏,陶夭夭才恍惚反應當時她所在的地方,不過是那家常去的商場的背面。

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感覺呼吸都成了負累,剛想合眼休息一下,包裏的手機開始震動。看也不看就關了機,沒有絲毫含糊。

容斯巖透著後視鏡看她,微微蹙眉,卻什麽都沒問。過了許久,才開口,“吃飯了嗎?”

“你隨便把我撂在哪個酒店門口吧。”陶夭夭閉著眼說,莫名的,不想回家,臥室的被子都沒疊,定然留著兩個人的氣息。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不餓。”

直到車子停下,她才瞠開眼眸,沉默的瞅向身邊的人。

“我家客房,應該比酒店舒服。”容斯巖客觀的解釋,“而且,還有容氏私房菜。”

陶夭夭終於扯出見到他後的第一抹微笑,“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有些餓了。”

容斯巖沒有問陶夭夭發生了什麽事,也沒問她要怎麽辦,只是扔給她一雙拖鞋給便徑直進了廚房。他飯還沒做好,就有人送來了新的換洗衣裳,遞給陶夭夭。

容斯巖也不過探出身來丟了一句,你可以先去洗個澡,吃飯還有等一會兒。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缺點是帶著幾分灰暗或不可示人的,那為何在容斯巖的身上,找不到?

陶夭夭沒有說謝謝,卻真心感謝這個男人能在這時候給她提供一個安靜的落腳地方。

原本以為這一夜注定無眠,卻原來低估了自己的強大神經,直到第二天醒來,陶夭夭看到手表已經顯示十點多。

容斯巖去了公司,留給她一張幾個字的紙條,和一頓豐盛的早餐。沒有什麽關切叮嚀,卻細致入微到讓陶夭夭麻痹的思維都溫軟起來。

他這樣的男人,做朋友真是可惜了。

陶夭夭暗地裏盤算,卻無非添了些自嘲。

愛情裏,哪有什麽比較可言?唯一的標準不過是一句甘願。你甘願愛一個人千金不換,於是,可以扔下雨傘、丟掉高跟鞋,只為追上他的腳步,哪怕從此以後,每一步,都硌著腳心,淋著腳面。

收拾好碗筷,陶夭夭想需不需要給容斯巖打個電話道聲謝,只是剛一開機,便被不斷的提示震得手臂發麻起來。

蘇煙的短信始終秉承著她的風格,沒心沒肺,卻讓陶夭夭暖到心窩裏。

“在哪?”

“死女人,回電話!”

“你野哪去了?吱一聲啊。”

“小兩口吵架了?告訴我怎麽回事,看我不把城子揍得滿地找牙。”

“開機後打給我,擔心。”

“你再不打給我,我就報警了啊。”

“夭,給我報一聲平安…”

還有一人的來電和留言,將整個手機屏幕填滿,陶夭夭沒有點開,直接按了刪除鍵。

給蘇煙打過去,剛響了一下,對面便傳來歇斯底裏的嚎叫聲。

直到蘇煙氣喘籲籲的停了叫罵,陶夭夭才嬉笑著討好,“你別氣啦,我不是才看到你的短信嘛。”

“城子找了你一晚上,開始他說找不到你我也沒多想,以為你是玩欲擒故縱、小別勝新歡呢,哪知道等到大半夜也不回電話,嚇死我了。”蘇煙的口吻已經正經起來,帶著幾分擔憂,“到底怎麽回事啊,和城子吵架了?”

“葉蓁回來了。”

“…”

陶夭夭聽著那頭突然安靜,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我還以為天塌下來了呢,瞧你出息的。她回來能吃了你呀?”蘇煙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突然恨鐵不成鋼的嚷嚷,“江南城如果就這樣屁顛屁顛的吃了回頭草,我們哥幾個也饒不了他。”

陶夭夭心裏感激,卻還是無奈的嘆口氣,並不想多解釋什麽,便含糊的轉移了話題,然後聽蘇煙又憤憤不平的嘮叨了幾句。

給容斯巖的電話是他助理接的,他正在開會,陶夭夭便讓對方轉達了一下謝意。出門才發現,一輛車子早就等候多時,是容斯巖安排的。

她說了句謝謝,便不客氣的坐了進去。聽到電話再次響起,又按了關機,給司機報了個地址,便閉目養神起來。

他,從未一次性給她這麽多來電,她,從未舍得將他的來電置之不理這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