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瓶子倒了(第5/5頁)

往日禦風總和乘虛站在一起,他們這一路從城門口過來,怎麽也沒看見禦風的影子?

“他去辦事了。”乘虛答,“夫人可以安心在這裏休息。”

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們,懷玉摸著下巴沉思。

皇帝的聖旨下得很快,親筆寫好蓋章,交給了新上任的虎賁中郎將,派他率了兩百護衛,前去紫陽邊城。安排是很妥當的,武夫宣旨,帶不多不少的護衛,既氣派又能震懾人。

然而,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這一隊人在行至臨江山附近的時候,遭遇埋伏,兩百多人,只逃了三四個人回京。顫顫巍巍地稟告慘況。

“又被伏擊?”李懷麟眉頭都擰成了一團,“兩百多精衛,都沒能抵抗住?”

“山賊人數眾多,實在無法逃脫。”受傷的護衛奄奄一息地道,“還請陛下派兵,去給兄弟們收屍……”

李懷麟臉色很難看,這些人要是在紫陽境內死的,他還能有個說法,可怎麽又是在臨江山下死的?

動手的肯定是紫陽君,他知道,除了他沒人會冒險攔截聖旨。但他來這一手,什麽證據也沒留下,他就算去朝堂上說紫陽君反了,也不會有人信。

還真是個啞巴虧!

怒極之下,李懷麟還是不信邪。又派了幾隊人馬去頒旨。

然而不管是三百人還是五百人的隊伍,行至臨江山,都是有去無回。

滿朝嘩然,覺得那臨江山下肯定是有個巨大的賊窩,不然怎麽可能誰都過不去呢?一時有人建議先封鎖臨江山,減少傷亡。也有人建議出兵,把那賊窩一舉端了。

李懷麟坐在龍椅上直磨牙,什麽賊窩,他真派大軍過去,必定會撲個空!浪費兵力不說,還被人當猴耍。

正氣著呢,目光突然掃到了下頭安安靜靜站著的白德重。

李懷麟眼眸微亮,突然問:“白家二小姐,是不是尚未出閣?”

白德重正在走神,聞聲一驚。出列拱手:“臣慚愧。”

白璇璣都已經要滿十九歲了,江家一直不提那婚事,別的人家也沒來提親,只能一直擱在閨房裏。

李懷麟恍然,然後笑道:“白大人為國盡忠這麽多年,也該有些優待。”

精衛他說殺就殺,那白家人呢?他殺是不殺?

白德重迎頭看著帝王那眼神,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邊城裏風平浪靜,一直沒有看見聖旨的影子。李懷玉等人借住郡守府,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有毛病?”陸景行撐著身子坐在江玄瑾面前,沉著臉道,“根本不是一路人,為何非要強湊一處?”

江玄瑾慢條斯理地把地圖鋪在了桌面上:“本君要去紫陽主城,你們要去丹陽,從邊城出發。都是一個方向。”

如何就不是一路人了?

陸景行眯眼:“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一個是忠君為公的紫陽君,一個是已經被皇帝逼得走投無路的長公主,這兩個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會持刀相向,那現在還攪合什麽?

江玄瑾漠然轉頭,看向窗外那幾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人。

李懷玉和清弦他們蹲在一處,圍成了一個圈兒,背影看起來又瘦又小,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旁邊的清弦突然就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

眼色一沉,江玄瑾站起了身。

“做什麽?”陸景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哼笑,“他們本就親密,你攔得住嗎?”

李懷玉那種性子,越攔反而越來勁兒。

江玄瑾不答,擡步走到房間裏那落地的花瓶旁邊。伸手一推——

“哐”地一聲巨響,上好的瓷器倒在地上,摔得稀碎。

這動靜太大,外頭的人都嚇了一跳,懷玉站起身來看向窗戶裏,清弦不得不將手放下。

“怎麽回事?”她問。

“無妨。”江玄瑾淡漠地道,“不小心碰倒個瓶子。”

陸景行簡直是又氣又笑:“這哪是瓶子?分明是個缸子!”

裝醋的那種!

你說江玄瑾這個人怎麽古怪呢?知道算計帝王,也是做大事的人,可偏生在這種小事上,跟個孩子王似的讓人哭笑不得。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跟感情無關的、最根深蒂固的東西。

懷玉古怪地看看江玄瑾,又看看神色詭異的陸景行,憋了半天勸了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吵架。”

誰吵架了?這種勸小兩口的語氣是怎麽回事?陸景行直翻白眼,想了想。突然來了點精神,朝她招手道:“你過來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