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變數(第2/3頁)

……

“那都是胡謅的。”我尷尬的瞥了一眼曲徵:“想正事呢,不要打岔。”

他卻未過問我說的正事是甚麽,只是微微一笑復道:“你對隱疾倒是甚懂。”

……

你娘親的,都說是胡謅了啊!

我猥瑣的笑了笑:“怎麽,難道你也有麽?”

答不出了罷,繼續撩閑啊?!

其實我二人相處,雖偶有親近,但大多止乎於禮,我只道曲徵雖詭計多端,但好歹是個君子,是以從不曾說過如此逾矩的言語。

熟料他溫雅一笑:“若我確是有,百萬可還要嫁與我麽。”

這下換我傻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過一會便反應過來,這貨如此說明顯是想擺脫我,連這不入流的借口都說得出來,說陰險委實是擡舉他了,簡直不要臉!

我果斷深情款款的道:“當然,無論曲徵你是何種模樣,我都嫁你。”

曲徵淡淡瞧了我一眼,彎起嘴角沒有說話。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整座桃源谷似是都空了,我回到房中一番收拾,為防萬一便將璞元假經縫在新衫中,細軟能拿的都帶了。谷中弟子家丁全神戒備,從谷外三裏處到撤退線路都有人嚴陣以待,空氣似乎都嚴肅起來。

然此刻最凝重的地方,莫過於大廳中沉默相對的四人。

說到四人,是因為除了禦非,禦臨風,黑白無常客外,我與曲徵嫌屋內沉悶,便在門外感受秋高氣爽。

良久,屋內傳來烏玨憂慮的聲音。

“九重幽宮下這九幽令,向來認錢不認人。桃源谷在江湖上怎說也是一方巨頭,能出得起這般價格的人,只怕不多。”

禦非恨道:“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借魔教之手加害桃源谷。”

白妗妗凜然道:“此幕後之人暫且不論,魔教貪得無厭濫殺無辜才是罪魁禍首。我不信只憑血月區區一個女子,可敵過我四人聯手。”

我偷瞄了曲徵一眼,四人聯手,顯然是未將我二人算在內。我這點花拳繡腿,還不夠給血月塞牙縫,被無視是自然;他們不知曲徵的手段,只當他不過入瞿門一年的新晉弟子,骨子裏仍是那個文弱的琴師,倒是有些小瞧人了。

“魔教自有魔教邪法,不得不防。”禦非沉吟半晌,微微一嘆:“烏兄弟,若我這把老骨頭出個甚麽閃失,還請護我兒周全。”

我心下羨慕,有爹娘真好,臨到大難仍是記掛著孩兒。白妗妗忙道:“禦谷主絕陣心法當世無雙,怎會有閃失。”

良久卻不聽禦臨風說話,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捏著帕子一臉陰郁的模樣,復又糾結起來,這貨到底跟我有啥仇?

正思慮間,卻聽曲徵在我耳邊低聲道:“百萬可想清楚了?金慕秋已出谷,你實是不必趟這渾水。”

“為民除害義不容辭。”我面不改色忽悠道:“曲徵你神通廣大,區區血月又怎是你的對手?”

“在下武功平平,如何幫得上忙。”曲徵一笑,絲毫不受我的馬屁:“我留在這裏,只為保全你的安危。”

言外之意,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是不打算顯露實力的。其實我猜想,禦非並不知曲徵深淺,他之所以願我二人留下,原是指望瞿門肯出手相助罷。其實我心中亦打的是這個算盤,借瞿門之手除去九重幽宮是再好不過,哪知曲徵便似不覺身入險境,半分向門派求援的動作也無,而禦非一方谷主,亦不願示弱開這個口,我便更不能明言了,否則以曲徵之聰慧,定能猜透我留在這裏的真正用意。

這樁事情,除卻我這等心懷鬼胎的,誰插手誰才是狗拿耗子……我暗自腹誹,卻想不到很快那個拿耗子的狗便自己上了門。

俞兮一人一騎,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出現在谷口,說是自己昨日忘了東西,十分要緊,便連夜趕回。此時禦非已沒有多少待客的心思,俞兮發覺不對,聽白妗妗把事情說了,登時眉頭緊鎖,半晌後說要飛鴿傳書,俞家定會傾巢而出為武林同道除危解難雲雲,十分正氣凜然。

禦非大喜,黑白無常客亦松了口氣,禦臨風一改陰沉之態,饒有興致的與俞兮攀談。屋內氣氛終於熱鬧了些,如若俞家桃源谷黑白無常客聯手,這廂對抗九重幽宮便並非不可能了。

然俞兮這番忽然折返的作為,頗是奇怪。她方才回房尋東西,也未說是甚麽,便是真的落了東西,差個下人來便好了,實是沒有必要親力親為。

如此這般,拋卻九重幽宮的事情不談,她回來的目的是甚麽?

我端了兩杯茶出了院落,遞了一杯給曲徵,曲徵將茶湊近唇畔,頓了頓,輕道:“這俞家二小姐,有些問題。”

我深有同感,頷首飲了茶,便見他目光流轉,掠過我端茶的手,復而笑了笑。

“這茶水,亦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