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4頁)

“你這也知道?”衛蘅吃驚地道。

陸湛的手微微使力地捏了捏衛蘅的腦袋,“我說你腦子裏都裝的是稻草吧?那樣的人你也看得上。”

“噯,噯,不是的,是誤會,全是誤會。”衛蘅道。

“是不是誤會咱們心知肚明,你若是不想我舊事重提,自己乖乖地再寫一張字據。”陸湛開恩似地道。

“你想得美。我當初的確是覺得範家表哥還不錯,又怎麽了?”衛蘅硬氣地道。可是好女不敵惡男,衛蘅在床帳裏尖叫道:“陸湛,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算什麽好漢?”

葛紗帳中傳出陸湛有些低啞的聲音,“我為什麽要做好漢?做流氓多好。”

然後又是一聲輕笑,“珠珠,你瞧你這身上是不是堆了酥酪櫻桃?”

最作孽是,那風流郎擘開花瓣,輕籠慢挨,開蓬窗排個風流陣,鬥嬋娟弄得銀河下九天。

早晨天將亮未亮時,陸湛就醒了,本該起身去打拳,手臂剛從衛蘅的胸口收回來,衛蘅就翻了個身。

陸湛輕輕地往後挪了挪,衛蘅就跟著他挪了挪。當陸湛退到床邊時,衛蘅雖然睡得正香,但手卻無意識地擡了起來在空中亂抓。

陸湛輕嘆一聲,伸手過去握住衛蘅的手,衛蘅就安分了,在軟枕上蹭了蹭,唇角微微揚起,繼續好眠。

陸湛挪回去將衛蘅摟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蛋,想著自己忙於朝裏的事情,才新婚就對衛蘅冷落多時,實在有欠於她。只不過陸湛多年來雷打不動的打拳的習慣這麽容易就為了衛蘅而放棄,他自己也有些唏噓。

清楚,衛蘅睜開眼睛看到陸湛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地擡起手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忍不住噙起笑容鉆入了陸湛的懷裏,頭頂這他的下巴,摟著他的腰,“你沒去打拳麽?”

“有人拽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怎麽辦?”陸湛笑道。

衛蘅擡起頭嗔了陸湛一眼,“有人還逼著我不許穿衣服呢,又該怎麽辦?”

陸湛笑出了聲,低頭用唇在衛蘅的臉上來回摩挲,“這樣是不是更暖和?”

的確更暖和,但是難得的是那份親近,就好像彼此是連在一起,毫無間隙的。

衛蘅避開陸湛明顯灼熱的唇,擁了被子坐起來,“我先去梳洗。”衛蘅伸手在床上四處摸昨夜被陸湛不知扔到哪裏去了的小衣,少不得又漏了些後背的風光給陸湛看。

好在本就是該起床去問安的時辰了,衛蘅才得以逃過一劫,拿手背掩嘴打了個哈欠,嗔道:“我是不是要熬到老祖宗那個年紀才能睡到自然醒啊?”

大約是衛蘅連打呵欠都能美得讓人如癡如醉,陸湛很自然地就接了一句,“等我外放帶了你去,你就能睡到自然醒了。”

衛蘅有些驚訝,“你會帶我去?”

陸湛是肯定要外放的,衛蘅還知道上輩子他可沒帶衛萱去,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衛萱要照顧孩子的原因。

陸湛笑道:“當然要看某人的誠意啊。”

衛蘅不答話,她就不信陸湛會舍得不帶她去。

用過早飯,衛蘅和陸湛一起去萱瑞堂給老夫人問了安,老夫人留著陸湛說了會兒話,又問:“這次你進宮怎麽這麽些天才回來?是不是宮裏有什麽事情?”

陸湛道:“宮裏沒什麽事,只是最近朝中恐有變動,有那鼻子靈的總想找我打聽消息,我躲不過只好留在宮裏,皇上也是體諒我這一點。”

“那你跟皇爺說一聲,也讓他老人家體諒體諒你正新婚燕爾,我正急著抱著曾孫啊。”老夫人開玩笑地道。

衛蘅一聽“曾孫”兩個字就有些心驚膽戰,她這輩子這樣勤於騎馬、練箭,還有跳舞,其只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自己的身子能康健一些,實在是上輩子生孩子這件事,給了衛蘅太多的挫折。

偏 偏,這輩子,衛萱嫁給範用,半年就懷上了孩子,這說明肯定不是範用的問題,而是衛蘅自己的問題,所以衛蘅此刻聽見“曾孫”兒子就有些難受,她也知道陸湛是 楚夫人的獨子,也是大房唯一的嫡子,他若是不能有兒子,按照大夏朝爵位傳嫡不傳庶的規矩,說不定陸湛連爵位都保不住。

從萱瑞堂出來,衛蘅要往清川如鏡去,可陸湛走的方向卻是回蘭藻堂,她忍不住道:“你不去清川如鏡給母親問安嗎?”

陸湛淡淡地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衛蘅看著陸湛,卻也沒有為難他,她對陸湛母子的心結一點兒也不了解,自然也不能貿貿然就以孝道勸陸湛,他身為朝廷命官,那又是他自己的母親,他想必比自己更清楚這個“孝”字。

衛蘅到清川如鏡時,楚夫人難得地停筆看了看她,或者說是往她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陸湛,這才又重新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