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衛蘅想往前去,卻被陸湛拉著鎖在了雙臂和峭壁之間。

“想我了嗎,珠珠?”陸湛的鼻尖在衛蘅的臉頰上輕輕摩挲。

衛蘅最近已經掌握了陸湛的某些習慣,譬如他總是在欺負人的時候喊她珠珠,也或者是豬豬,但是她又覺得光天化日之下,想來陸湛也就是吃吃豆腐而已。

只是當陸湛的手開始探入衛蘅的衣領時,衛蘅死死拽著領口,恐慌萬分地拒絕,“這兒不行。”

“為何不行?”陸湛含著衛蘅的耳垂問。

“這裏是外頭呢。”衛蘅縮了縮脖子。

“傻孩子,就是外頭才別有滋味啊。”陸湛擡頭細細地撫摸著衛蘅的臉頰,“還記得如意林嗎?當時我就想,你肌膚那樣白,躺在虎皮上一定格外的美。”

衛蘅以為自己好歹嫁給陸湛之後,能不那麽容易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陸湛的手指在灰色的峭壁上點了點,“這個顏色,想來也襯你的。”

衛蘅猛搖頭,低下頭想從陸湛的腋下逃出去,結果反而被陸湛拉著轉了個方向,面朝峭壁。

“我們回去好不好?”衛蘅顫抖著聲音道。

“等不及了。”陸湛輕聲道。

二月末的春光已暖,衛蘅愛美,早早就穿上了單薄如夏裳的春衫,兩個人這樣貼著,衛蘅都能描摹出陸湛的體型。

“別在這兒,我不行。”衛蘅都要哭了,萬一被人看見了,她可就沒法兒活了。

“你還欠我一次,有字為證的,記不記得?”陸湛的手輕輕擱在衛蘅的腰上,“你知道不守信用會如何嗎?”

當時衛蘅就有不好的預感,沒想到今日就成真了,衛蘅只能惱怒地吼道:“你別撕壞我裙子,別弄臟了,我等會兒怎麽出去啊?”

“事兒真多。”陸湛呢喃一句,俯低身子替衛蘅解起裙子來。

兩個人回到蘭藻堂時,已經是下午時分,衛蘅是迷迷瞪瞪地被陸湛半摟著回的屋子,一覺醒過來已經傍晚。

衛蘅趴在床上,想起陸湛對她做得事情就惱怒,虧她還以為他是真疲倦,結果根本就是為了引她上當故意裝出來的,哪裏有一絲疲倦在裏頭,怕是才喝了鹿血酒還差不多。

衛蘅覺得自己傻透了,她正捶著床,就見陸湛撩起了床簾,“醒了就起來用晚飯吧。”

“把字據還給我。”衛蘅雖然吃了虧,可現在糾結這些也無濟於事,得先把那自作自受的紙條給拿回來才是正理兒。

陸湛倒也沒有耍賴,從荷包裏掏出了紙條還給衛蘅,衛蘅細細地看了看的確是自己那日所書,這才起身將紙條放到燈罩裏燒了。

只是衛蘅行路艱難,也怪她自己作死,沒事兒用那什麽緊蕊方作甚,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她穿裳艱難,好在不用出門,就隨便裹了袍子,可是用飯時一坐到凳子上就屁、股疼,衛蘅都不知道下午時陸湛下了多大的狠手折騰自己。

陸湛俯身在衛蘅耳邊道:“去榻上趴著吃吧,我喂你。”

衛蘅有心回一句“不要你假好心”,可又覺得木已成舟,跟陸湛賭氣也沒意思,便拿手圈了陸湛的脖子,由他將自己抱到次間榻上,但是依然意難平,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輕些啊?”

陸湛親了親衛蘅的臉蛋,“已經夠輕了,是你自己太嫩,一掐就是一條紅痕,比花還嬌氣。”

“你還掐我了?”衛蘅瞪大眼睛問。

陸湛摸了摸鼻子,嚴肅地道:“吃飯吧。”

衛蘅伸出手在陸湛身上掐了一把,“臭流氓。”

陸湛輕笑出聲,盛了湯來喂衛蘅,衛蘅趴在軟墊上,小腿翹起來在空中交叉,煙紫色薄紗撒腳褲就滑落到了膝上,露出瑩白纖細的小腿來。

陸湛只覺得眼花,“把腿放下,別瞎折騰。”

衛蘅“咚”地放下腿,狠狠瞪了陸湛一眼,這人自制力太差,反而怪自己瞎折騰。用完飯,衛蘅賴在陸湛的腿上,讓他給自己揉頭發。

“你是貓兒還是狗兒,還讓人給你順毛?”陸湛好笑地道。

衛蘅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舒舒服服地躺著就是不起來,陸湛也奈何她不得,本來想去前院的和氣堂處理一點兒事,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咦,對了,今天我跟著母親練字,她看見我那套管問先生的筆,還以為是你送我的。你也有一套嗎?”衛蘅問。

“我那套當初送給你二姐夫了。”陸湛道。

雖然衛蘅問心無愧,但在範用這件事上多少有點兒心虛,聞言只輕輕地“哦”了一聲。

“你那套是你二姐夫送你的吧?他倒也舍得,還求到我這兒來了。”陸湛語氣平淡地道。

衛蘅生怕陸湛揪自己的頭發,擡起頭來道:“好了好了,已經舒服了,不用揉了。”

陸湛理都不理衛蘅,“聽說當初有人心心念念這位範家表哥,若非那年花燈節上有人出了事兒,某人的表姨母嘴臉難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