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5頁)

吉士瞻笑說:“照這個情況,不用猜也知道,必敗無疑。”蕭衍點頭:“雙方相持不下,走漏了消息。據說是蕭寶卷身邊的那個吳有告的密。蕭寶卷先下手為強,已經誅殺了江祏全族。連親弟蕭寶玄也不放過,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蕭遙光不愧是老狐狸,老奸巨滑,事發前就逃離建康了。”

謝芳菲在一邊忽然說:“蕭遙光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他被逼到絕路,一定會孤注一擲,舉兵造反。不過是垂死的掙紮,步上王敬則的後塵。”不要說蕭寶卷,就是秋開雨也絕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利用蕭寶卷將他趕盡殺絕。蕭遙光窮途末路,離死不遠了。

蕭衍贊同的說:“蕭遙光強弩之末,不用放在心上。不過,蕭寶卷身邊的那個吳有,我倒注意起他來。此人見機極快,心狠手辣。不等眾人趕來,一刀先將江祏給殺了。蕭寶卷本來還想留下蕭寶玄的,也是此人一番厲害分析,使蕭寶卷下定了殺蕭寶玄的決心。這個人,心計深沉,不得不防。”眾人點頭。謝芳菲有些不解,秋開雨難道在建康,聽起來很像他的行事風格。可是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武當呀。

謝芳菲吃完飯,從大廳裏走出來,見到侍衛們聚在一塊,交頭接耳的議論,神情緊張,連謝芳菲走近了也不知道。謝芳菲笑一笑,不以為意,人之常情而已。從他們旁邊悄悄的走過,隱隱約約聽到秋開雨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有一個侍衛發現她,眾人趕緊住了嘴,笑著行禮。謝芳菲決定打聽清楚,免得心裏老懸著根線,不得安寧。笑著問:“究竟什麽事情,大家這麽激動。”

這些侍衛心直口快,沒有任何的顧忌,笑說:“真的出了大事。芳菲小姐沒有聽說嗎?江湖上有個傳言,說秋開雨已經將天乙真人殺了。”謝芳菲猛然退後一步,差一點站不住。其中一個侍衛接著說:“真是可怕的傳言。天乙真人武功蓋世,怎麽會被殺呢。一定是謠傳。”另外一個反駁:“那也說不定。這個秋開雨我們是親眼見過的。當年還在建康的時候,他獨身闖進府來,一掌數條人命,地上全是屍體,沒有人擋的住他一招半式。聽說他武功又精進了。別人我不相信,他這個大魔頭,不是不可能。”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有一個侍衛又說:“大家還記得臥佛寺外天乙真人和秋開雨的比武麽。那個時候天乙真人就拿不住他。現在,”說著搖了搖頭,眾人一陣唏噓,感嘆說:“魔長道消,魔長道消呀。如今都是什麽世道!”

謝芳菲聽不下去,慢慢的走了幾步,尋了個石凳坐下來。心裏一陣緊一陣松的攪動起來。松的是秋開雨活下來了,這麽多天吊著的心總算松了一松;緊的是天乙道長就這麽死了,容情,容情不知道怎麽樣了,心口仍舊箍起來,越來越緊。撐著頭,無措的坐了半天,手腳都麻木了。過路的丫鬟將她扶回去。謝芳菲枯坐在房間裏更加的難受。她要去看看容情。

急匆匆的穿過後院,用力拍打容情的房門,半天都沒有人應。更加著急,使勁踹了一腳,房門紋絲不動,腳尖撞的生疼。下人聽到動靜,趕過來,見是她,連忙說:“小姐,容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謝芳菲喘氣說:“他有說去哪裏嗎?”下人搖了搖頭。

謝芳菲一處一處的找,見人就問。又要出府,守門的侍衛攔不住,驚動了蕭衍。謝芳菲含著淚說:“大哥,我聽說天乙道長他……,容情不知道哪裏去了。”蕭衍明白過來,柔聲安慰他:“不要急,容情不會有事的。你這麽瞎找也找不到。你先回去,我派些侍衛出去。”謝芳菲點點頭,魂不守舍的走回去。慌不擇路,卻來到容情的住處。讓下人將房門打開,坐在桌子邊幹等。容情總要回來的。晚飯也在他房裏吃的,可是,容情還沒有回來。

謝芳菲等的又燥又累,眯著眼,伏在桌子邊上。迷糊間聽到推門的聲音,驚醒過來。睜開眼,漆黑一片,桌上的燈不知道怎麽滅了。謝芳菲試探的問:“容情,是你嗎?”沒有回答,只聽到腳步聲。站起來,摸索著要點燈。對他房間不熟悉,磕磕碰碰的撞到桌子腳,痛的叫起來。

容情趕緊過來,扶住她,移到椅子上坐好。一直沒有說話。謝芳菲等的心都焦了,抓住他,低聲說:“容情,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我很擔心你。”容情萬萬想不到謝芳菲會在他房裏等他。冷的心口流過一道熱流,半晌說:“不用擔心,我出去了一下。我已經回來了,沒有事了。”聲音有些嘶啞。黑暗中聽起來分外清晰。

謝芳菲真心的說:“容情,我做不了什麽,不過,我可以陪著你。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也希望有人可以安安靜靜的陪著我。”容情就那樣站在那裏,沒有說話。謝芳菲不敢提天乙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