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5頁)

王茂問:“如何牽一牽線,吉大人也說清楚呀。”謝芳菲也頗感興趣的看著他。吉士瞻笑說:“我得到消息,始安王蕭遙光和侍中江祀近日來往密切。蕭遙光這只老狐狸最近動作頻繁,看來又有所行動了。我們可以趁機挑撥另一方,任由他們爭的頭破血流。”王茂皺眉說:“挑撥另一方?”

吉士瞻解釋說:“蕭遙光既然和江祀勾結在一起,其他的托孤大臣一定心有不忿。我們只要讓人提醒他們江夏王蕭寶玄的存在就可以了。”

蕭衍笑著說:“如此妙計,好極!不費一兵一卒,瓦解心腹大患!我們只要派個人去點頭,右仆射江祏自然知尾。水到渠成的好事,豈有不做的道理。最後,不論是蕭遙光,蕭寶玄還是蕭寶卷取得勝利,於我們只有好處。等建康鬥的一塌糊塗,人心惶惶的時候,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眾人一起笑起來。

謝芳菲一整天都有些恍惚,精力集中不起來。聽到眾人在閑聊蕭寶卷的大婚,錯愕的問:“王如韞真的嫁給蕭寶卷了?”蕭憺對謝芳菲這個“義妹”倒不排斥,大概是因為年齡相近的緣故,率先說:“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芳菲姑娘為什麽這麽驚訝?”

謝芳菲呆立半晌,才黯然的說:“親耳聽到,還是不敢相信。王如韞,她這樣美好的人,實在不該嫁給蕭寶卷這種人渣。可惜,可惜如此命苦。”蕭衍在一邊解釋說:“王小姐以前還在閨中的時候和芳菲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關系十分密切。”蕭憺點頭說:“王如韞嫁給蕭寶卷確實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糟蹋了。聽建康宮的人說,蕭寶卷對她十分不好,連王家也不讓回。可憐高門士族的千金小姐落的這樣的下場。”

謝芳菲更加沒有精神,垂首坐在席上,無精打采,默然不語。蕭衍見她雙頰帶赤,眼神無光,關心的說:“芳菲,你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謝芳菲一大早就覺得頭昏沉沉的擡不起來。中午稍好一點,便沒有放在心上。沒有想到這會子疼的簡直受不了,大概受了些刺激。聽到蕭衍這麽說,勉強站起來,告罪一聲,就要離開。

蕭衍說:“芳菲,你先坐一會兒。我派人去叫容情,讓他送你回去吧。天黑路滑,你身體又不舒服,當心一點也是應該的。”早有人叫容情去了。

謝芳菲卻清醒了一些,苦笑的想,整個蕭府的人都想將自己和容情湊在一塊兒。連蕭衍也這樣。居然當著眾人的面讓容情來接自己,明確的表了態。謝芳菲煩躁起來,頭越發痛了。

容情很快就來了,照例客套幾句,毫不避嫌的帶著謝芳菲一起離開。黑暗中一手扶住她,一手伸到她額頭上摸了一下,吃驚的說:“怎麽這麽燙!”謝芳菲無力的呻吟了兩句,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麽。容情幹脆抱起她,急急的往回趕。燈光下見她兩頰赤紅,唇色過分的鮮艷。擔心的說:“芳菲,怎麽樣了?我還是去找大夫來吧。”謝芳菲躺在床上,喉嚨幹涸的像是開了裂,鼻子堵的十分難受。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幾。

容情會意,倒了一杯茶,扶著她慢慢的喝下去了。謝芳菲緩過氣來,喘著聲說:“不用找大夫瞧了,不是什麽大病。說來說去都是肝火旺盛,調養不當那一套,我都會了。那裏還有許多藥呢,明天讓人煎一副吃。近兩年來,沒有少生病。如果次次都這麽折騰,不等病死,先就累死了。”

容情還是擔心她,體溫太高了,眼圈連帶著也有些紅了。找來毛巾,用盆裏的涼水浸濕了,折疊成長條型,敷在她額頭上。伺候的丫鬟聽到動靜趕過來,找了個枕頭墊在謝芳菲的腦後,對容情低聲說:“枕頭裏面裝的是菊花。大夫說有安神清火的作用。”又出去沏了滿滿的一壺茶進來。打來溫熱的水,將謝芳菲的手和脖子仔細的擦了一遍,再換了她額頭上的毛巾。動作嫻熟,有條不紊,顯然是伺候慣了的。

謝芳菲舒服了一些,轉頭對著容情低聲說:“我心裏不舒服,你陪我坐一會兒再走吧。”容情點一點頭,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頭。丫鬟識趣的出去了。屋子裏靜下來,謝芳菲卻不想提王如韞的事情了。容情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也不好受,何苦再添一個內疚的人。王如韞一直是喜歡容情的,甚至想和他私奔。容情,容情雖然拒絕了她,可是心裏,一定是愧疚的。

謝芳菲暗中嘆了一口氣,眯著眼睛說:“容情,我很難受。”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容情湊過來,有些緊張的問:“哪裏難受?要不要找大夫?”謝芳菲搖了搖頭,無力的說:“不用了,躺一躺就好了。你陪我說一說話。”容情笑說:“那說什麽好呢。”謝芳菲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那就說一說你小時侯的事情吧。我正想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