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國師有執念?喜歡過誰?受過情傷?(第4/10頁)

他長出一口氣,“有用,多謝殿下。”

能幫上忙就好,她抿唇微笑。暗暗想,這麽好看的人,風華正茂時死去,實在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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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現在可以開始了。”她讓到一邊,看了弗居一眼。

弗居有些茫然,“殿下說什麽開始?”

她覺得很奇怪,“不是要救國師嗎,可以開始了。還是我在這裏不方便?那我回避好了。”

弗居哦了聲,知道她會錯意了,笑道:“現在還沒到時候,《渡亡經》是超度亡靈的,必須等……呃,國師辭世之後才能用。”

要等人死後麽?也就是說這位如花似玉的國師仍舊要經歷一次死亡?神宮果真是個奇特的地方,生生死死對他們來說好像不怎麽重要似的。

她搓了搓手,“那我的墜子就留給國師好了,等日後用完了我再來取。”她笑了笑,有點小氣地重申一遍,“那是我阿娘的遺物,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千萬……別忘了還給我。”

眾人都有些好笑,她忘記了痛苦的過往,人又活泛起來。苦難是最可怕的腐蝕,可以讓人變得面目全非。現在好了,就這樣,她還是純粹的她。臉上再也沒有哀緒,有些孩子氣,有些吝嗇,愈發的惹人喜愛。

既然國師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眾人驗過了經書,就不再留在這裏礙事了,紛紛拱手作揖退了出去。一時九重塔裏只剩他們兩人,蓮燈驚覺被落下了,難堪道:“弗居怎麽走了?她把我帶來就不管我了……我今晚怎麽辦呢?”

他嘆了口氣,“弗居辦事一向顧前不顧後,我也不知她怎麽把殿下忘了。這樣吧,若殿下不棄,在塔裏過夜也未為不可。”

也就是說她可以單獨與他相處嗎?雖然西域長大的姑娘比較開放,但對方畢竟是個陌生人,她得再斟酌一下,便口是心非著,“傳出去恐怕不好啊。”

他輕輕看了她一眼,“我是國師,沒人敢懷疑我的人品。公主同我在一起,誰會說半句閑話?”

倒也是,她快樂地說:“我是公主嘛,公主和國師在一起……”最後聲音小下去了,悄悄嘀咕了句,“很相配。”

他心頭一動,假作沒聽見,只是看著她,五味雜陳。

也許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相愛。姻緣是天注定的,注定他在劫難逃,他就必須淪為階下囚。可是不敢太明目張膽,怕讓她反感,也怕唐突了她,她應該被溫柔對待。這次她有選擇的權力,是不是再愛上他,或者覺得不合適,揚長而去,他都能夠理解。可惜渡亡經找到了,並不表示萬無一失,誰有這個修為喚醒他?如果這次招齊師父的三魂七魄,他會不會在他離世時又生私心?他承認自己的占有欲早就大得無法克制了,所以寧願通過其他途徑,也不能冒這個險。

之前心裏一直懸著,如今踏實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站在燈下,彎著一雙眼,微微笑著,比任何時候都美。很高興看到她無憂無慮的樣子,但是心裏縱然激蕩,也只有盡力自持。不要那樣濃烈,淡淡的也很好。

他把玉竹枝重新掛回她脖子上,“七天之內。七天之內喚回我的魂魄就可以了,現在經書還是由殿下自己保管。”

他擡著手,袖籠裏飄出沉水的味道,醺人欲醉。蓮燈有點臉紅,他就在她眼前,她想看又不敢看,目光總在閃爍。但願他沒有察覺她的傻樣子,漂亮的人總讓人緊張,她的反應應該還算正常。盡量顯得端莊大方一點,她站直了身子,保持呼吸順暢,但他似乎遇上了難題,鏈子上的搭扣找不著了,便前傾身子,努力探過去看她頸後。

這樣的姿勢,實在過於曖昧了。她僵著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聽見他的鼻息,平穩而綿長。

嘗試了半天終於戴上了,分開之後他也有些難堪,囁嚅著:“臣上了歲數,眼神不太好了。”

她木訥地看他,“國師不老啊,怎麽上了歲數呢!”

他說:“臣空有一副皮囊。”

國師這樣平易近人,真是難得的好品性。蓮燈對自己說,年紀大些的看盡了世態炎涼,更睿智博學,哪裏不好?尤其她對他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難用語言表述。

“我和國師以前見過嗎?”她掖著兩手看他整理案上的書籍,“總覺得和國師很相熟似的。”

他想了想點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可是這種感覺不是一面之緣能夠構建起來的,她歪著腦袋思量,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只得放棄了。

他把東西都歸置好,揭了燈罩吹滅燭火,蒲團周圍暗下來,她怔怔道:“國師不修晚課了麽?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可以走走逛逛。”

他回頭笑了笑,“我又不是和尚,沒有晚課一說。平時是要到戌正才安置的,今天例外。殿下來了,總不能慢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