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愛護(第4/11頁)

紀齊宣說:“好處就是,你也要愛我。”

曾唯一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她看著紀齊宣,好似在確定這話是不是他說的。突然,她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眼角的淚如泉水般湧出。

“這真是個高難度的好處,”她看著他,“要怎樣才算愛你?”

紀齊宣不語,只是輕輕撫摸著她茶色的卷發,經過吹拉燙染的頭發卻還是這麽柔順,可見曾唯一保養這個頭發費了一番工夫。他的手又滑過她那光滑的皮膚,未因歲月的刀痕掛上紋路,這樣的皮膚也是花了一番工夫保養吧?

他笑著說:“我要你,像對待你的頭發和皮膚那樣,對待我。”

曾唯一聽紀齊宣這麽說,嘴巴抽得很厲害,她不甚理解地問:“能說白一點嗎?太文藝了,聽不懂。”

紀齊宣笑了笑:“像正常的老婆一樣,隨時提防老公包二奶、搞小三,願意為了老公做任何事。”

曾唯一的臉黑了,她冷著一張臉說:“下面那句的意思就是我像個三陪一樣,什麽都依著你,必要時候,你想來個SM,我還要甜甜蜜蜜地對你說‘來啊來啊,我就好這口?’”

紀齊宣愣了好一會兒,雖然曾唯一這話說得有點……那個什麽點,但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因為這就是以前的他。他對她像供奉祖宗一樣,只是想讓她知道,他會好好待她,不讓她難過。而她,輕易地揮手說再見,毀掉了他為她做的童話城堡。

曾唯一又笑了,她捏著紀齊宣那撲克臉,嘴角彎的弧度很大:“親愛的,你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幼稚啊,不過嘛,這樣就算愛你的話,並不難,很簡單啊。”

紀齊宣並未接話,而是自己起身,坐在床沿上。這樣很簡單嗎?

對於忽然的冷場,曾唯一心一緊,她低頭,不經意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紅繩。

經過這麽多,曾唯一已經百分之百確認紀齊宣對她還余情未了,而她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恃寵而驕無所顧忌進房跟他睡在一起的嘛?

紀齊宣起身,走到落地窗旁,從旁邊的茶幾上,抽出一根煙,拿著打火機點燃,那火舌在略微皎潔的月色下跳躍,就如此時曾唯一焦躁的心跳。然而,紀齊宣還未抽上一口,便劇咳起來。

曾唯一嘆息,走到他旁邊,硬擠進紀齊宣那只夠一人個坐的沙發裏,扯著他的手臂,抱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說:“對不起。”

紀齊宣一震,又微微咳了一下。

曾唯一知道是因為剛才那句輕浮的話惹到了他。以前,她常常惹他生氣卻從不道歉,追根到底,不過是仗著他寵她。如今,她知道他生氣了,竟有點不知所措,可能是怕怒了他,把她掃地出門?以前他不能沒有她,如今,是她不能沒有他了。她沒了紀齊宣,會被打回原形,住在村屋,拼死拼活省吃儉用買衣服買化妝品,一天忙忙碌碌。更重要的是,她沒辦法奪撫養權,與乾乾分離,她舍不得。

曾唯一只好死撐:“要不,我們再試試,我照你的話做,我猛吃醋,我猛滋潤你?”

“我想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而是側著頭,冷冷地看著曾唯一。

曾唯一說:“這是我欠你的。”

紀齊宣笑了笑,什麽也沒說,只是抱過她,權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曾乾這兩天放假,沒事總喜歡瞪著眼張著嘴看著廚房裏某個身影躥來躥去,然後廚房裏響起類似放鞭炮的噼裏啪啦響,出來時……某只白兔子變成了黑兔子。

“媽咪,你搞原子彈發明嗎?”曾乾走過去,扯扯曾唯一的腿。曾唯一哭喪著臉蹲下來。曾乾拿圍裙擦曾唯一那略熏黑的臉,埋怨地說:“上次紅豆阿姨都說了,你不是進廚房的料。”

“可是,書中有雲,討好男人,先討好他的胃,我得滋潤他一下……”距那天“男上女下”的交談以後,已有三天之久,但各自雙方都沒有行動,紀齊宣依舊是早起陪乾乾吃完早餐早早出門,晚上回來以後,便陪乾乾打下電動抑或者悶在書房裏。

他不打算改變,那麽只能由她先改變,今天早晨她本想早起跟紀齊宣商量些事情,可最後還是睡過頭了,醒來時,整個大別墅內只有菲傭在打掃衛生。也只能先斬後奏了。她把紀齊宣給她準備的房間鎖了,把自己的衣服統統挪到紀齊宣的櫥櫃,洗漱用品也跟著搬了過來。

下午的時候,她就窩在家庭DVD室裏看“小三的激戰片”,好做個愛吃醋的老婆。看了兩部就準備下廚,結果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媽咪,你想討好爹地,可以換別的方法。”

“嗯?”

曾乾招招小手,示意曾唯一進一步說話。曾唯一把耳朵貼了過去,聽完曾乾的建議,她瞪大眼睛,嘴巴抽動,眉毛抖了又抖:“你當爹地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