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賭咒發誓(第3/4頁)

秋老虎苦著臉道:“說了十七八個都不成,老子每天看著在文華路出出入入的進士們,真他娘的想重操舊業,去綁上兩個,把生米做成熟飯,急得老子頭發都白了。”

夏玉瑾差點笑出聲來,可是看見討厭的胡青,怕打擾他們兩兄弟互訴衷情,便偷偷摸摸轉身就想走。

胡青沉甸甸地繼續趴桌上,秋老虎眼尖,看見夏玉瑾那張冠玉般的小白臉,病急亂投醫,撲出去,拖著他往席間拉,一邊拉一邊倒酒討好:“郡王爺啊,好歹你也是我們將軍的夫君,幫個忙吧,借權勢壓壓人,找兩個人品好的讀書人出來,進士最好,舉子沒問題,秀才也湊合,把我兩女兒嫁出去吧,白送嫁妝都行。”

夏玉瑾想到那兩個對他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女親兵,連連搖頭:“我媳婦還講點理,你女兒是不講理的,勿禍害了國家棟梁。”

秋老虎賠笑道:“哪叫禍害呢!到時候家裏文能治國,武能安邦,那是天作之合啊!”

夏玉瑾想了想,順水推舟,試探道:“反正她們那麽崇拜將軍,又跟了那麽久,讓她們嫁了將軍得了。”

“知我者郡王也!”秋老虎用力拍了下桌子,雷霆之聲,唬得旁人差點跳起來,然後他哭喪著臉道,“當初送她們去服侍將軍,就是琢磨著將軍人品好,長得好,打架厲害,又重情守義,若是嫁了她,真是祖上積福。沒想到將軍是女人啊!壓根兒沒法娶妻,我這準嶽父的心都揉碎了。”他用大粗手,像西子捧心般,不停揉著比熊還壯的胸膛,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夏玉瑾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嗤笑問:“女人就不能嫁了嗎?”

秋老虎的臉色更苦逼了:“女子再喜歡美人,也不會娶啊。”

夏玉瑾見他腦子遲鈍,不明白自己想打聽的事情,便稍微挑明一點:“你怎麽知道葉昭不喜歡女人呢?怕是你女兒不夠嫵媚動人,楚楚可憐吧。”

秋老虎撓撓頭,不解道:“郡王說什麽傻話,將軍怎會喜歡女人?以前請我們逛窯子時,腰細屁股大的美人兒滿懷柔情,重金自贖,投懷送抱,甘願做小,被她拒絕得那個狠啊,我們都替花魁娘子難受。私下是她禁欲修身,都不知是不是有難言之隱。現在真相大白,她果然是有難言大隱!不如老子純爺們!哈哈哈!”

夏玉瑾驚問:“什麽花魁娘子?”東夏公主、癡情表妹、貌美花魁什麽的,他媳婦的女人緣和風流帳太多了吧?

秋老虎回憶半晌,方道:“好像是前幾年的事吧,那花魁娘子貌美如花,差點被蠻金人奪取,承蒙相救,芳心暗許,非君不嫁。糾纏了好久,最後想不開悲憤出家了,可惜了那嬌滴滴的身段和大胸部啊。”

夏玉瑾依舊不信,低聲嘟囔道:“如果不喜歡別的女人,那是只喜歡表妹了。”

胡青從酒桌上擡起頭,醉眼迷茫問,“什麽表妹?”過了一會,反應過來,“惜音真是好姑娘啊,可惜,可惜。”

夏玉瑾知道他和自己不對付,湊過去,不給他諷刺自己的機會,低聲道道:“是不錯,可惜我讓葉昭將她送走了。”

“你讓葉昭送走了?送走了?”胡青反反復復地念了幾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將軍真可憐。”

夏玉瑾氣得鼻子歪,指著自己包著白布的手腳道:“你先可憐可憐我好吧?!”

胡青自顧自道說:“以柳姑娘的癡情和剛烈,如此別後,怕是再無面目相見,真是可憐。”

夏玉瑾見他知道內幕,居然瞞了自己那麽久,不滿道:“再可憐也不過是區區表妹,就算以前有些情誼也是沒奈何的,她是女兒身,如果真不喜歡女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和對方在一起,雖有戲言在前,算不得負心寡義,莫非她是表姐不是表哥,在抗蠻金前線,為表妹報了大仇,多少恩情也算扯得差不多了吧?與其強求沒奈何的事,還不如等下輩子再投個男胎,有什麽好糾纏的?若是扯不清,不見便不見。”

胡青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問:“算上堂表,郡王有多少兄弟姐妹?”

大秦開國上百年,皇室宗族眾多,再加上外嫁女等等,夏玉瑾說得出名的表姐妹都有幾十人,說不出名的就更多了。他板著手指數了許久,實在不好作答,虎著臉問:“你管我家家譜幹什麽?”

胡青再問:“將軍有多少兄弟姐妹?”

夏玉瑾遲疑片刻,答不上來。

胡青答:“在漠北陪她長大的兄弟姐妹,沒死沒瘋的就剩柳姑娘一個了!”

生於漠北,長於漠北。

漠北屠城死人超過八成,城樓毀於一旦,就算重建,也再不是記憶中的模樣。陪著她長大的親人幾乎都死了,太爺爺癡呆了,大嫂嫁過來不過兩三年,侄子在城破時出生不久,除了母親的口述外,基本沒什麽印象。陪著她在漠北度過美好記憶,陪她度過最難熬時光的親人,只有柳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