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賭咒發誓(第2/4頁)

夏玉瑾想起外表看似嬌弱可愛,擅長演戲騙人,內心瘋狂決絕的柳惜音,不由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這妾是絕對不能納的,要是運氣不好,來個更心狠手辣的,說不準入門後就折騰死他了。便趕緊吩咐葉昭:“你去和太後說我身體不行,不耐操勞,而……而且要專心讀書,不要為美色分心,所以讓她別賞了,要賞美人就把那幅《簪花仕女圖》給我吧。”至於太後信不信,就隨她吧。

葉昭有些遲疑:“你真不要妾?”

夏玉瑾挺直腰板,喝道:“不要!”

葉昭:“可是太妃說,別人家……”

夏玉瑾怒道:“老人家犯糊塗,她說她的,你學我這樣左耳進右耳出,陽奉陰違,哄著不就是了!”

葉昭認識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吃著碗裏想鍋裏的貨色。

她出嫁前後,便被所有人千叮萬囑別隨便拈酸吃醋,別拔刀砍狐狸精,大度些,大方些,拿出正室風度,這也是她這個女紅持家樣樣不能的家夥,唯一有機會做到能讓丈夫喜歡的事情了。自從與夏玉瑾成功和解後,她已心滿意足,而且生性豪邁,見慣海闊天空,覺得嫉妒是深宅大院裏的女人小心眼行為,壓根兒不願去想。所以她對夏玉瑾這番言語,覺得與其他男子的行為作風很是不同,心裏空蕩蕩的,就像準備要突襲敵軍的營地,卻發現人去帳空,只留下幾口爛鍋般,急需調整戰術。

夏玉瑾還在滔滔不絕地教訓媳婦,從三從四德的遵守順序到天地陰陽存在的必要性,再到表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罵得也喝了三杯茶潤喉,狠狠咳嗽了好幾聲。

葉昭終於緩緩開口,幽幽眼睛在陰暗的房間裏,沉沉如潭水,她悶聲問:“咱們都是痛快人,別玩扭扭捏捏這套,直接攤開說,我要怎麽做你才會滿意?”

夏玉瑾見她爽快,也懶得藏著掖著了,“柳惜音絕對不能進門!家裏有她沒我!”他頓了頓,看見葉昭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心裏有點毛毛的感覺,擔心她還轉別的念頭,也覺得自己說得生硬過分了點,便橫下心腸,懷柔道,“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以前的妾也算了,丟著就丟著,你現在對天發誓,只要老子不納妾!你也不準轉把妾帶回家的念頭!”

葉昭愣愣地看了他許久,提醒:“這樣,你身邊便只有我這個粗魯的女人了。”

夏玉瑾雖然氣有不平,也覺得情況不對,可是琢磨一下,若是為自家媳婦不夠善妒的理由而休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反正葉昭不管他在外頭玩,就算家裏沒妾室,他也能去摸摸美貌賣唱姑娘的小手,那些女子給錢的是大爺,總不會明目張膽迷上他媳婦來給他添堵,衡量利害得失,覺得劃算,便拍板道:“成交!”

“這樣你就會高興嗎?”葉昭迷惘地伸手,似乎想撫上他的發絲,卻在離三寸的地方頓了頓,仿佛決定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般,猛地收回手來,過了良久,斬釘截鐵道,“好,我發誓。”然後她低下頭,大步流星,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男人不納妾,哪家女人不是高興得半死?她倒給自己臉色看?!

夏玉瑾給這不知好歹的家夥氣得半死。

在外頭守著的骨骰悄悄來報:“柳姑娘似乎給你做了燕窩送來,她是客人,不好趕出去,不讓進門吧?”

“走!”夏玉瑾見媳婦沒守著,母親沒陪著,當機立斷,拿過拐杖,扶著他,往門外蹦去,“扭個腳算什麽大事!跟爺喝茶聽小曲去!”不留在這裏憋屈了。

陰雨暫停,陽光穿過烏雲的縫隙,暖洋洋地撒在秦河岸邊屋檐上,曬得貓兒很愜意。

夏玉瑾低調地坐著小轎,憋著郁悶,看著窗外風景,慢悠悠地來到畫舫附近,忽然大叫了一聲“停”。探出頭去,見末雲居的馬棚裏有匹面相兇惡的白鼻子黑馬,正在噴著氣息,欺負旁邊的小母馬。

物似主人形。

這是秋老虎的馬,從來不裝模作樣,撒謊騙人。

夏玉瑾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掌,命人在附近停下轎,溜達進去,找他玩去,順便打聽點事情。

末雲居內,秋老虎已將胡青灌得大醉,不停拍著他肩膀道:“那麽多年的兄弟啊,你就發發好心,把我兩個女兒娶回去吧!她們不出閣,我也不好討老伴啊。”

“不好不好,”胡青趴在桌上,搖搖欲墜,神智裏還留了絲清明,沒讓兄弟的詭計得逞,他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問,“為何要女兒出……出閣才續娶?”

秋老虎搖著他道:“自古後娘多狠心,我家閨女哪裏是能受委屈的?”

胡青拍桌問:“敢情我就是能受委屈的啊?”

秋老虎拍著胸脯道:“我保證她們不打你!”

胡青:“不要不要,你去找新科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