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於是話題從溫玉瀾轉到了開口之人的風流往事上,郁欽州沒聽兩句便起身離開了。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回過神,郁欽州退回與明棲的對話框。

Y:晚上有時間嗎?

收到郁欽州信息的時候,明棲正從衣櫃裏挑足夠厚的羽絨服。而五分鐘前,他剛答應了好友溫玉瀾的晚餐邀請。明棲捏著衣架的手停頓了一下,身體向後退回到床上,一邊嘀咕著郁欽州好像有點意料之外的‘粘人’,一邊如實回復。

77.:剛剛和朋友約了晚餐,郁先生有什麽事兒嗎?

郁欽州眼眸沉郁,回復:沒。

頓了頓,又道:用餐愉快。

77.:[貓貓點頭.JPG]

他一時也沒多想,重新挑了件足夠厚的羽絨服。夜晚降溫得厲害,剛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發燒,明棲實在不想梅開二度。若非溫玉瀾再三邀請,明棲只想團在暖烘烘的被窩裏看電影。

戴上防風口罩,將羊毛帽子往下拉到遮住耳朵,再細致地圍上圍巾,明棲這才敢推門離開家。

他來到門口時,溫玉瀾已經到了。

溫玉瀾是個美術老師,師承國內著名的油畫家成晚。明棲和他是高中同學,同班了一年,又做了一年同桌,算是關系不錯的好友了。溫玉瀾大多時間都在畫室,明棲也忙著試鏡各種小角色,兩人難得一聚。

“我聽孟社說你發燒了?”

溫玉瀾有孟社的微信,年二十九那晚看到孟社發了條朋友圈,是一張明棲蔫蔫趴在病床上的照片。青年燒得面色泛紅,像一株落了雪後被壓倒的山茶,看上去惹人心疼不已。

“已經好了。”明棲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笑臉,“我們去哪裏吃?”

“春秋府新上了兩道菜,味道還不錯,你會喜歡的。”溫玉瀾的目光落在後視鏡,視線裏只有半張屬於明棲的臉,但依然能夠看到青年那雙漂亮的含情眼。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數十分鐘後,明棲與溫玉瀾一同走進餐廳,盡管只有兩個人,但溫玉瀾依舊定了個包間。

“會不會太浪費了?我們隨便找個角落吃點就好了。”明棲問他。

溫玉瀾卻搖頭:“你的身份不適合待在外面吃。”

明棲摸了摸鼻子,心道他什麽身份呀?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八線小透明。雖說孟社總是關照他少看微博豆瓣,但明棲清楚得很——因為太糊,他也沒幾個黑粉,黑他的貼子更是少得可憐。

溫玉瀾見他還有話想說,再次截了他的話:“包廂已經定好了,不用也是浪費。”

明棲心道也是。

兩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包廂落座,大門輕撞關閉。

不遠處,閔正越趴在三樓的欄杆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傾,環形的樓層設計讓他將二樓與一樓的一切都收入眼中。他森*晚*整*心中頗感意外,扭頭就往寫著[春色] 的包廂裏走。推開門,迫不及待地向裏面的兩人分享信息:“你們猜我剛剛看到了誰?”

程淵時很給面子地問:“誰?”

閔正越一臉神秘,拖長尾音:“溫家那位當美術老師的二公子,溫玉瀾!”

程淵時點頭 :“這不是很正常嗎?想必溫二也很喜歡春秋府的菜。”

“可是溫玉瀾的身邊還有個人,戴著黑色的羊毛帽和口罩,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不太像溫玉瀾的那位未婚夫。”閔正越走到程淵時和郁欽州的中間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可一直聽說溫玉瀾和宋蔭感情甚篤,除夕前幾天還一同飛國外看展,怎麽大年初一身邊就換了人?”

“或許只是溫玉瀾的朋友。”程淵時提醒,“雖然你想當狗仔,但不能看什麽都臟。”

閔正越:“……你說得對,我就算當狗仔也得是個實事求是的好狗仔。”

程淵時被他逗笑,滿含笑意的雙眸無意間瞥到右手邊的男人,發覺郁欽州單手擺弄著一枚銀戒,眼皮微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片刻後,身後的椅子被推開,他扔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便離開了春色。

閔正越呆了一秒,愣愣地問程淵時:“什麽意思?郁哥不知道包間自帶洗手間?”

程淵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誰知道呢,或許外頭的洗手間比較有意思吧。”

閔正越:“你這人說話跟閱讀解似的。”

偏偏閔正越最煩動腦子的事。

他懶得多想。

郁哥愛去哪個洗手間就去哪個洗手間,就算他這會兒要回望鶴山的洗手間,閔正越也能把他送回去。

郁欽州走到二樓的時候,恰好趕上服務員給203包廂送菜。大門打開的瞬間,那張屬於明棲的臉一閃而過,青年似乎心情不錯,含情眼微微彎起,眼尾眉梢處盡是笑。難得的,郁欽州覺得刺眼。

他背靠扶手,身影沒入陰影之中,涼意穿透單薄的襯衣貼上皮膚。郁欽州低垂眼眸,直到許久未有動作的門再度開啟,溫玉瀾拿著手機從其中走了出來。他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場地,沒一會兒便來到了距離郁欽州不遠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