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7頁)

“不是不好使,是有賊就得抓,耽誤不得。再說,您不是還在車上嘛!”

“素芳,汪新是跟我搭幫的,甭管他是誰的兒子,我都有責任確保他的人身安全。怎麽說我也是警隊的老人,連手底下的小崽子都護不住,我還有什麽臉在警隊混?”“你能這麽想最好了。”

“我說話不好使嗎?”

“汪新比他爹強,老汪膽小如鼠,自私自利,我頂看不上的就是這路貨。不過,也奇怪了,就這麽個軟蛋尿泡,居然生出個硬骨頭的崽子,歹竹出好筍,是他親生的嗎?”“這話忒難聽了,只許關起門來說,別嚷嚷出去,還老警察呢!”“這不是跟你絮叨兩句。”

“不追他們就跑了。”

此時,王素芳又咳了起來,一陣比一陣猛烈,馬魁趕緊給她敲背:“你這病,還是得去大醫院瞧瞧去,不能拖著。”“看過了,沒用。”“那就多跑幾家醫院,再踅摸幾個老中醫啥的。”“再說吧!不早了,睡吧!”

“那怎麽還追?”

說是要睡了,夫妻兩個各懷心事,直至夜深,才漸漸沉穩。

“聽見了。”

日子一重重,一切難隨風。艷陽高照,寧靜清爽。心跟著跑,心裏的那朵花,追啊追,追著它盛放。牛大力站在窗前,望著姚玉玲的身影出現在大院裏,他趕緊地抻了抻衣服,抹了抹頭發,像一塊石頭,滾落在姚玉玲身前:“小姚,上班去呀?”

眼見汪新要走,馬魁沖著他說:“對了,你下車的時候,聽見我叫你了嗎?”

“盡說廢話,不上班還能去哪兒。”

汪新說著起身要走,他怕和馬魁再聊下去,話不投機半句多,馬魁的陰陽怪氣,他不是不懂。

“正好我也去,咱倆一道。”

“那我走了。”

“我得上趟茅房,你先走吧!”

“那東西我戴不習慣,你還是自己戴。”

“我也不著急,要不等你一會兒。”

“咱倆是一夥的,要戴大紅花,也是咱倆一塊戴。”

“你等我幹什麽?”

“那就回去,等著戴大紅花。”

“一個人走沒意思。”“我得一會兒呢!你快走吧!”

“說完了。”

無論姚玉玲怎麽勸,牛大力就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她面前,姚玉玲急了:“你走不走啊!”

“都說完了吧?”

“我走,我這就走。”

“那你不是白遛腿兒了?”“也不能說是白遛,起碼把他們這套勾當弄明白了。”

牛大力怕姚玉玲真的惱了,悻悻地走了。姚玉玲在院裏轉了兩圈,才等到汪新出來,她急忙上前說:“汪新,咱倆一塊走。”

馬魁冷冷地問:“人呢?”汪新說:“因為我沒有證據,所以只能把他倆放了。”

“那得快點,我要遲到了。”汪新說著,與姚玉玲一起急匆匆地趕路。

“您說得沒錯,那幫人唱二人轉就是幌子,他們想方設法吸引乘客的注意力,然後他們的同夥趁機作案。我逮住兩個唱二人轉的,不過這小子嘴硬,死魚不張嘴,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胡攪蠻纏,後來逼急了,就全說了。”

這一幕,躲在暗處的牛大力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刹那間酸得冒泡。

“還惦著吃飯,看來是餓壞了。”

汪新和姚玉玲有說有笑地走著,突然汪新猛地站住身,只見馬燕朝他們走了過來。馬燕看都沒看姚玉玲一眼,朝著汪新問:“汪新,你沒看見我?”

“不喝了,要不回去該吃不下飯了。”

“呦,走得急,還真就沒瞅著,你怎麽到這來了?”

汪新喝完一杯水,馬魁問:“再來一杯?”

“汪新,我想跟你說句話。”

廚房內的王素芳削著土豆,不時地望向馬魁和汪新,生怕兩個人吵吵起來。在自己房間裏學習的馬燕,從汪新到來的那一刻,就一直注意著,她透過門簾縫,一直望著外面的動靜。

“說什麽?”

“都是我應該做的。”汪新說著,端起水杯,大口喝了起來。

這時,馬燕才瞧了姚玉玲一眼,姚玉玲也不看馬燕的眼色,問汪新:“我在這不方便,是嗎?”

汪新愣住了,一時沒明白馬魁什麽意思,只聽馬魁繼續說:“舍命追疑犯,這不是勞模嗎?我估摸用不了幾天,你這胸前就得掛上大紅花了。”

汪新說:“有啥不方便的,說吧!”

“哪能讓勞模倒水。”馬魁堅持給汪新倒了一杯水。

“就是不方便!”見汪新熱乎,馬燕火大了,直接拒絕了姚玉玲。

汪新急忙說:“我自己倒。”

見汪新不再說話,姚玉玲有點尷尬,只好走了。

“渴了吧?先喝點水。”馬魁說著,就要給汪新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