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8頁)
驚蟄呵呵:“是得感謝宗大人,不然你的病,可得找誰去看?”
“是他得謝我。”容九的聲音冷漠,“不然,他上哪裏,找這麽好的試驗品。”
驚蟄狐疑:“試驗品?”
容九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以為,他為何會一直盯著我?他就這麽良善,居然願意為了給我看病拔毒,就花費十年的功夫,留在我的身邊?”
驚蟄:“……你的意思,是因為這毒太罕見?”
“罕見是一個原因,可他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能配制出類似的毒。只是制造容易,修補難。離了我,他再找不到一個能堅持到現在的中毒者。”容九冷酷地說道,“他沒得選。”
有且只有一個的選擇。
某種程度來說,不過是赤裸的利益交換。
驚蟄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說道:“真臟啊。”
也不知道是在說容九還是宗元信。
這人心古怪,只從外表,可真難評價。
“臟?”
容九扣住驚蟄的手腕,將人拖了過來,一口咬住他的鼻尖。
“強行壓制你,不顧你的意願,剝開你的衣裳,將你的四肢壓在鎖鏈下,任由你百般哭泣也不肯放開,讓你榨幹到最後一滴淚,一滴汁液都無……”
容九的聲音冰涼,如同威脅的話語,卻輕易勾起灼熱的火氣,驚蟄的皮膚被潮紅覆沒,仿佛隨著那話,那綺麗怪異的畫面,也當真在上演。
驚蟄的背脊緊貼著容九的胸膛,以至於那莫名的滾燙心跳,好似也能引誘著他。
“你在哭,你總是會哭,濕漉漉的,像是落了水,可憐得很,只是你的力氣不夠大,無法掙脫那些束縛,所以,你只能待在那,等著我回去。”那冰涼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無遮無攔地竄進驚蟄的耳朵,激起翻湧的熱浪,“……再哭多一些,那真叫人喜歡……”
宛如那些壓抑的扭曲欲望,也伴隨著冰涼的話語,貫穿到了驚蟄的心底。
真那樣做,才叫臟。
…
驚蟄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
他熱得睡不著。
首先,這是晚上。其次,這是皇宮,地處北方。最後,這還是大冬天。
真是瘋了的人,才會在北方大冬天的晚上,居然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燥熱。
驚蟄在床上反復打滾,怎麽都睡不著。
他捂著耳朵,蜷縮在床上。
哪怕如此,他的耳邊,仿佛還能聽得到容九冰涼的話語。
真是奇怪,那如冰般冷冽的嗓音,究竟是怎藏著兇殘的情熱?
一句,接著一句,撩撥著驚蟄的心。
他還以為自己是石頭,已經不會輕易動搖,結果到底是被擊潰了底線,輕易上了鉤。
驚蟄在心裏唾棄自己廢物。
他痛定思痛,覺得肯定是最近吃的藥有問題,不然他怎麽能那麽輕易就被撩撥了心思?
他之前,可從來都是冷靜的!
驚蟄氣惱地爬起來,抱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
慧平聽到動靜,含糊地說道:“出什麽事情了?”
驚蟄冷靜地說道:“晚間吃太多,肚子脹氣,沒事你睡。”
慧平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驚蟄這倒黴催的,卻硬生生熬到沒感覺,這才疲倦睡了一小會。
這樣的症狀出現過好幾次,驚蟄終於受不了,再下次,從宗元信那裏領藥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這問題。
“你是說,你總是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燥熱?”
宗元信捋著胡子,奇怪地問道。
驚蟄:“正是,這已經有過多次,讓人難以好好歇著。”
宗元信:“不可能,這藥力沒有那麽強勁,我開的,可都是溫養的方子。”
他說完這話,招呼驚蟄坐下,重新給他診脈。
片刻後,宗元信停下動作,有點古怪地看著驚蟄,慢悠悠地說道:“嗯,倒是忘了,你就算是個太監,也是年輕力勝的壯小夥。”
驚蟄:“……不是說,藥效沒有太重嗎?”
宗元信理直氣壯地說道:“的確是沒有太重,可你到底是年輕,這火力足,吃下去的藥,自然會反作用於身體,你平日沒事多出點力氣,也就沒了。”
驚蟄壓下翻白眼的欲望。
他想著容九的身體,才再問道:“那依著容九的情況,還要再吃多久的藥,才能好些。”
“以年為計吧。”宗元信漫不經心地說道,看著驚蟄有點擔憂的模樣,笑呵呵地搖頭,“放心罷,他命硬得很,輕易是死不了的。”
真要死,早在當年,命早就被收走了。
…
寂靜的屋舍裏,只余下激烈的喘息聲。
瑞王在夢中驚醒,滿頭大汗,身邊與他一同入睡的瑞王妃也被他的動靜吵醒。
“王爺,可是做噩夢了?”
瑞王妃輕柔地撫著瑞王的額頭,輕聲說著:“不若,叫太醫開點安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