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怎麽這麽閑？

兩人在機場候機廳，沈旭東看了看正在給常瀟湘發短信的趙林海，忍不住開口：“老大，我感覺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油膩了？”

“對對對！”沈旭東趕忙點頭，然後覺得不太對：“你怎麽知道有你這個詞的？”

趙林海：“不是你教我的嘛，男人最惡心的標志就是變油膩！”

“……你知道自己油膩，那趕緊改啊！”

“你要是在發行部門呆三個月，你也會變成我這樣的！”

“咱公司還有發行部門？”

“我姐組建的，特意讓我過去幫忙盯著……”

“然後你就同流合汙了？”

趙林海搖頭：“我可沒有……”

“真的？”

沈旭東表示懷疑，如果沒有，怎麽可能說出‘贊助個選美、模特大賽’這種話？

這玩意得是圈內老油條才懂的！

選美自古就存在，最早廣泛的存在於宮廷之中，東西方都是如此。

古代帝王選妃就是全國最盛大的選美，這時候不論出身、都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民間也有，那時候的選美對象是妓女，叫“評花會”，選花魁的！

現代，最有名的應該是香港小姐選拔……

我們很多熟悉的明星都是通過香港小姐作為跳板，進入娛樂圈的，趙雅致、鐘楚紅、張曼鈺、李嘉欣……還有佘詩曼！

這玩意內地的玩法就變了……

各種各樣的性醜聞……

趙林海說了實話：“其實是他們跟我講的，我就是覺得陳老板挺有意思，就隨口給了個建議……”

“……你以後別去發行部了……你一個編劇，別把自己搞得那麽市儈！”

趙林海笑了笑：“我已經調回編劇組了，而且負責《歡樂英雄》的編劇！”

沈旭東趕忙道謝：“……謝謝老大！”

《歡樂英雄》，沈旭東到底沒有想到什麽好的主意，幹脆不接了，只做了《流星蝴蝶劍》……

他不做，公司已經接了項目，趙林海過來收拾殘局。

趙林海擺手，換了個話題：“……《歡樂英雄》還有《流星蝴蝶劍》……我感覺這兩劇本都不像能拿高收視的樣子！”

“……央視播出，有下限的……”

就怕砸了收視底盤！

原時空，《流星蝴蝶劍》的收視率是0.62％……

這個收視率可不算高啊！

想到這，沈旭東也幹脆道：“這樣吧，等播出了，他們要是有意見，我再幫他們寫個高收視的本子！”

“……行吧，走，時間到了，咱倆登機吧！”

趙林海從來不懷疑沈旭東的話……

既然他說了寫個高收視率的本子，那肯定就是高收視率！

……

最開始，我們就八大電影制片廠，用來制作發行到全國的故事片。

後來，每個省都有自己的制片廠，比如如南京電影制片廠，蘭州電影制片廠之類的，這些制片廠基本都是在文哥後期建立，當初主要是用來政治宣傳的，不是用來制作全國發行的故事片的，後來改革了，可以制作了！

最典型的就是廣西電影制片廠，可謂是第五代的恩主——《一個和八個》、《黃土地》都是廣西電影制片廠出品！

雖然是省一級別的制片廠，但依然涵蓋了從制作到發行，一條龍……

這就帶來了一個後果：地方保護特嚴重！

也就是現在市場化了，擱九十年代，別說沈旭東了，就是BJ電影制片廠制作的電影也很難在南方賣出拷貝！

四川院線排名，太平洋院線排名第一。

沈旭東這趟來，主要是感謝。

《山村狐妻》全國票房4180萬，其中四川太平洋院線貢獻560萬，排名第三，僅次於新影聯還有上海聯合院線……

也有可能是這片子比較符合太平洋院線觀眾的口味！

但不管怎麽樣，《興安嶺獵人傳說》肯定還是要仰仗太平洋院線多多排片的！

……

出去轉悠了一圈，回到上海，《興安嶺獵人傳說》已經上映兩天。

有著《山村狐妻》打底，以及800萬的宣傳經費，4月1號當天，《興安嶺獵人傳說》首日票房高達1260萬，兩天票房超過2500萬！

效果不差……

但口碑……比較起《山村狐妻》要差一點——《興安嶺獵人傳說》四個故事沒能絲滑糅合。

而且……後半部分懸疑效果有點拉胯……

但票房反而更好！

沈旭東有些不理解，不影響他宣傳電影，回到上海，直接夥同楊小蜜跑了幾場路演：

“是分段式，妖言、相思和因果三段，打亂了敘事……”

“學習《低俗小說》？沒有，我就是想把三個印象深刻的傳說故事都塞進去……”

“很多時候，你得考慮審查，恐怖片在現在國產環境是沒辦法產出很優秀的作品，政策枷鎖下，民間奇聞沒辦法登上熒幕，各種靈異傳說無法讓你毛骨悚然……所以，我得把故事背景放在民國時候，而且讓二爺直接否定鬼怪的存在，並篤定人心的邪惡面，把神靈鬼怪，具象化成大自然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