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畫像

見對方不是一個善談之人,白玉娘作為女子,也沒辦法厚著臉皮去搭話。

於是在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後,意興闌珊地告辭離去。

就在這時,那名長相連她都要自嘆不如的男子,終於主動開口道:

“哦對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姓路,路小仙。”

女子聞言轉過身,呆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男子連姓名都這般唯美。

迎著對方略有疑問的眼神,白玉娘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盯著路姓男子看了好一會,於是連忙瞥過眼眸輕聲道:

“我姓白,白玉娘。”

“幸會。”

路小仙依舊面帶微笑。

這位在山寨中跋扈到近乎可以橫著走的女子,如同羔羊一般,再不敢去看男子,匆匆扭頭離去。

……

京城大內,禦書房中,皇帝皺眉坐於龍案後,案桌上放有一封書信。

案前跪有一名黑衣人,低頭不語,似是在等待命令。

許久過後,皇帝終於開口:

“你剛才說,在珍建府遇到了王柄權?”

“回陛下,確實如此。”黑衣人沉聲答到。

“他去那裏幹什麽,可知道楚裏夏的真實身份?”

“回陛下,據子鼠所說,北突公主患有頑疾,八王爺因為和北突南院大王樸問有些交情,受托幫忙尋醫。

途中恰好偶遇東罕公主一行人,二人雖有接觸,但似乎都不知曉對方底細。”

皇帝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別讓這位公主進宮了,將她送往別處吧。”

“敢問陛下,想將她安排在何處?”

皇帝思考片刻,說到:“安康王府。”

一直垂頭聽命的暗衛,聽聞此話後臉色怪異無比,但還是回了句:“是。”

皇帝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似是自言自語道:

“這麻煩本就是那小子招來的,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處置。”

暗衛依舊低著頭,嘴角卻是跟著勾起一抹笑意。

“行了,京城一時半會用不到你了,你去幫你師父吧,他在姑娘山,此事過後,你將不再是暗衛卯兔。”

“謝陛下!”

暗衛卯兔擡起頭,真誠地朝皇帝道了句謝,隨後一拜到底。

若是王柄權在場,定然能認出這位化名“卯兔”的暗衛,正是路小仙的徒弟喜順。

只不過現在的他臉上少了些稚氣,多了幾分肅穆。

等喜順退下後,皇帝重新拿起了桌上那封信。

信是東罕一名權臣,寫給王朝一位同樣手眼通天人物的。

雖然信中筆跡與東罕公主身上那封略有出入,但通過路小仙的模仿,卻也兼顧了八九分形似與五六分神似。

看著上面的內容,皇帝陷入了沉思。

……

望石寨北側有一處巨石,旁邊豎有一人高的木架,木架上綁著兩架秋千。

此刻白玉娘正坐在其中一架秋千上,眼神發呆,口中念念有詞:

“一雙含情帶笑眸,一張雌雄莫辨臉,讀盡千篇風流文章,留下萬般倜儻姿容。”

二十歲之前,她不信一見鐘情,二十歲之後,她信了,今年,白玉娘芳齡二十。

路小仙滿足了她心中對男子的一切幻想,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但優雅中又透露出男子特有的英氣。

這份比例恰到好處的儒雅,讓剛到花樣年華的少女,毫無防備地淪陷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路小仙的生平。

他是沒落的皇室,身上自帶一股尋常人學不來的貴氣,他是一個出色的戲子,優雅早就融合進了他的一顰一笑,這份優雅,足以讓大部分女子黯然失色。

同時他又有著不俗的身手,這讓他優雅中少了幾分媚氣和脂粉氣,多了幾分英武氣。

在這些優勢的加持下,莫說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是那些長在花叢穿梭的徐娘們,又有幾個能不心動的?

你以為整天去廣寒樓看戲聽曲兒的都是大老爺們?其實很多都是富家女眷以及深閨的千金小姐。

得虧沒讓白玉娘瞧見路小仙台上舞長袖,台下舞劍的場面,否則指不定又會生出“台上能把千般溫柔唱遍,台下能執三尺寶劍”的精絕句子。

當白玉娘在這“少女懷春”時,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一旁,坐在了另一架秋千上。

“玉娘,念叨什麽呢?”

一句話將白玉娘拉回了現實,她看了眼身邊的中年人,疑惑道:

“爹,你咋走路沒聲?”

那位身高隔著七尺相差十萬八千裏,體重卻有將近兩百斤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頓時比旁邊的女兒還要疑惑,自己走路沒聲?

中年男子顯然粗枝大葉慣了,沒去細想怎麽回事,繼而滿臉堆笑道:

“玉娘啊,為父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現在想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