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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蕁蕁也沒搭理周時亦,跟陳琪貝打了聲招呼就走,後者看見她反倒有些驚訝,“你怎麽……出院了?”
她點點頭,淡淡道:“回來拿點東西就回去,你去哪兒?”
陳琪貝往車裏看了一眼說:“周先生說要跟我談點事。”
“哦,大半夜的你小心點。”
陳琪貝突然紅了臉,“……瞎說什麽呢。”
臉紅個屁啊!一個個看見他都跟丟了魂兒似的。
阮蕁蕁不說話扯了扯嘴角,轉身往一瘸一拐往樓上走。車裏的周時亦看著她的背影,盯了一會兒,微微揚唇,車後門被人打開,陳琪貝坐了進來,他習慣性換上一副拒人千裏的表情。
她紅著臉,有點嬌羞,聲音低柔:“你……找我什麽事兒?”
周時亦靠在座椅上,手肘撐著窗沿,襯衫扣子開到第二顆,他烏黑的碎發在銀白色的月光映襯下,微微有點泛黃,很暗的顏色,陳琪貝看了一會兒,嗓音溫柔:“今晚……謝謝你的花。”
“什麽花?”他吸了口煙,眼神深邃。
陳琪貝愣了愣,“不是你送的嗎?”
周時亦懶洋洋地靠在駕駛座上,忽然笑出來,“我為什麽送你花?”
陳琪貝長得不算美,算是五官端正,臉紅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嬌羞,任是一般男人看了必定觸到心裏的柔軟。
周時亦現在這種態度,讓她有點懵了圈,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琪貝聲音有些冷下去,“那你三番五次來找我?是什麽意思?”
周時亦按下車窗,點了支煙,側頭瞥了她一眼,“你認為是什麽意思?”
狹小的車廂頓時煙霧四溢,陳琪貝咳了聲,低聲說:“我不能聞煙味,能不能……不要抽煙?”
周時亦果斷拒絕:“對不起,不行。”
陳琪貝終於破功,低罵了一聲,“一直以為周先生挺有風度的,呵……”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周時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車廂靜了片刻,周時亦開口,“陳……”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頓了頓,“陳小姐,聽說你男朋友在華海工作?”
後座的人臉色頓時煞白。
……
阮蕁蕁前腳回寢室,後腳大寶跟余薇薇就回來了,兩人皆十分驚訝,目瞪口呆望著她的背影。
“你怎麽回來了?”
拐杖杵在邊上,她拖著一條腿坐在地上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一邊頭也不回地說:“哦,回來拿東西,校慶結束了?”
大寶走到她身邊,蹲下,拍拍她的肩試探地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說:“就你們回來前一分鐘。”
“所以,你撞見了?”
阮蕁蕁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反過來拍拍大寶的頭,說:“看見了啊,什麽時候的事,你們怎麽都沒人告訴我?”
大寶嘆口氣,“就張曼來醫院之後,大包他們經常來學校找她,還跟她一起吃飯,然後我跟薇薇就發現她近段時間手頭似乎寬裕了,手機也換了,新買了很多東西,晚上匯演的時候,有人送了她一束花,回來的路上聽說是他們送的……我們怕你知道了,沖動。”
“我能沖動什麽,我跟他沒什麽的。”她低頭翻東西,眼皮也懶得擡。
大寶松口氣,“那就好,你現在回醫院麽?”
“不然去哪兒?”她翻了半天,還沒找到東西,喊了聲:“哎,大寶,我相機去哪兒?”
“相機?”大寶狐疑蹙眉,“你最後一次什麽時候用的?”
阮蕁蕁說:“就我們捉奸那次。”
大寶又問:“你後來放哪兒了?”
“我就記得放在這兒啊,怎麽沒了?”她猛地擡頭,“我們寢室不會遭賊了吧?”
明面兒上的四台電腦都沒丟,光偷她那台不知道放哪兒的相機?大寶覺得沒可能。不過三人把整個寢室翻遍了也沒看到相機的影子。
她們翻得氣喘籲籲,坐在地上喘氣,大寶問:“你相機裏有沒有什麽艷照啊?”
阮蕁蕁一掌拍在她腦袋上,“滾。”
大寶說:“我說認真的,萬一要是真的有,你可得好好找找,這東西流出去了,你名聲就毀了。”
她黑著臉咬牙:“我又不是張曼。”
又找了半個來小時,三人還是沒有找到相機,阮蕁蕁終於放棄了。
“算了,再買一個。”
“也對,反正你有錢。”
說到這兒,她想起一些事,杵著拐杖站起來,拍了拍灰塵,說:“……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不過我要回家一趟,輔導員那兒你幫我再多請幾天假。”
大寶應下,“三年沒見你怎麽回過家,怎麽突然要回家了?跟你們家老頭關系緩和了?”
“他還是我爸,我還是他女兒,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 阮蕁蕁表情有些冷淡下去,“他今天給我打電話,說過幾天要出趟遠門,他以前從來不這樣,愛去哪兒去哪兒,什麽時候知會過我,我怕他這次遇上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