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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疼是一陣陣的,她吸著氣,問: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緊張這個視頻?”

“……跟你無關。”說了你也不懂。

“好,那換個問題,你這麽緊張這個視頻,是不是因為張曼?”

他沒有猶豫:“不是,跟她也無關。”

“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

“你看到視頻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懷疑我了?”

“……”咳咳。

“說實話。”

他別開眼,“是。”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是不是我放得還重要麽?”

“……”

周時亦發現,這女人真能給他下套啊!

……

蕭南生進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僵持著,阮蕁蕁整個人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感覺她已經疼地快要昏過去了。而周時亦拉了張椅子坐在她的床對面,目光一直盯著床上的女人。

蕭南生在門口看了會,才拿手指輕輕叩門,“怎麽樣?美不美?”

周時亦收回視線,白他一眼,一言不發起身讓開。蕭南生走過去拆開石膏,發現她的腳踝腫得很高,“怎麽弄的?”

“張曼踹的。”

蕭南生看看周時亦又看看床上的人兒,感覺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八卦,湊近他耳邊低聲說:“爭風吃醋了?”

周時亦:“……你沒營養的電視劇還是少看點。”

蕭南生不解:“那她幹嘛找蕁蕁麻煩?”

蕁蕁?

周時亦挑眉:“你們很熟?”

蕭南生忙撇清關系:“那當然沒你熟了。”周時亦知道他心裏想什麽,懶得再跟他解釋。

“張曼這女人真有病吧!踹哪裏不好,踹這裏?”他握住阮蕁蕁的腳,探了探骨,沉聲道:“這回是沒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了。”

阮蕁蕁已經疼得有些迷糊了,整個人脫了力,“蕭醫生,看來我又得麻煩你十天半個月了。”

“那如你所願了,前幾天不是還鬧著要多住幾天。”蕭南生不鹹不淡地說。

她沒力氣爭辯,指了指周時亦,“……讓他出去。”

他抿唇不發一言,雙手插兜,轉身走了出去。

蕭南生給她正骨,上了藥,又重新打了石膏,阮蕁蕁吃了止痛藥,舒緩了些,躺在病房裏安靜睡去。

周時亦坐在辦公室抽煙。

蕭南生一進門,就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周時亦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回:“什麽怎麽回事?”

“怎麽弄的?”

周時亦撣了撣煙灰,說:“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叫你去打牌麽?”

蕭南生點點頭,“中意酒店那次?記得,那天我有個手術,沒去。”

周時亦嗯了聲,吸了口煙,“她男朋友跟張曼……”他頓了下,看了眼蕭南生,後者心領神會,他繼續說,“她沖進來捉奸,拍了照片和視頻,昨天,視頻被人放上網了。”

蕭南生驚訝:“她放的?”

周時亦沒應聲,“你認識她這麽會兒,你覺得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蕭南生想了想,說:“性子挺倔的,挺爽快……”說到一半,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形容詞,“哎——我跟她才認識多久,明明你認識比較久吧?”

蕭南生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周時亦聳聳肩,不答。

蕭南生忽然轉開話題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真的活到了一定的年紀,逼婚,催孩子,成了可怕不變的定律。

“不急。”他真不急。

蕭南生倒不這麽覺得,“該早點準備起來了,我倒覺得阮蕁蕁這姑娘挺好的,不考慮下?”

“沒感覺。”他吸了口煙,微微壓了下聲音。

“真沒感覺?”

“嗯。”

……

臨近中午,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北洵的冬天就是這樣,雪一場一場永遠都下不完。他從蕭南生辦公室出來,站在走廊看了會兒窗外的雪景,瑩白亮滑的雪片密密吹進來,走廊欄杆的外沿也堆積了厚厚一層雪,他覺得她肌膚的顏色好像就跟這雪一樣白。

周時亦轉身下樓,在醫院旁的小店裏買了碗小米粥,拎著袋子走回住院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聽見裏頭傳來低低碎碎地說話聲,他停下腳步。

阮蕁蕁已經睡醒了,大寶給她買了飯,托大包照看一下,丟下三言兩語,就跟余薇薇她們回學校忙校慶的事了。

大包一邊陪阮蕁蕁吃飯,說話,一邊等十一回來。

“大包,你要不要吃?”

大包忍著口水,搖搖頭,“我不吃。”

“哦。”

阮蕁蕁也從來不客氣,問一遍不吃,那就不問了。

已經過了飯點,大包確實好餓,可是他怎麽能跟病人搶吃的。

她今天也破天荒的有耐心,問了第二遍:“真的不吃?”

“不。”大包很堅定。

她哦了聲,低下頭繼續吃,阮蕁蕁吃東西的時候看上去文靜些,挖了一勺飯塞進嘴裏,然後鼓著腮幫子,慢慢嚼,倒是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