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圖書館員之死(2)(第3/3頁)

他們去了南岸大隊,找到負責該案的刑警老嚴。老嚴帶他們去了莫蘭兩年前的住處,一個老小區裏的一居室。房子是莫蘭父母的,他們不住這兒,一直空著。

老嚴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說,要能幫我把案子破了,我上你們隊裏送大紅花,請你們吃順興樓!我不嫌丟面子,這兩年,我都快垮了,天天做夢都是破案,睜開眼心裏就有塊石頭。老嚴指著自己花白的頭發說,兩年前,我一根兒白頭發都沒有。衛崢嶸說,咱們警察嘛,都明白。

進了門兒,房間裏東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些不好搬動的大件家具。客廳有一套舊沙發,臥室床上只剩下了床板,櫃子也空了。整個房間均勻地落了一層灰塵,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來過了。老嚴指著床說,人就死在這兒,鋪蓋都存物證了,日用品什麽的家人都處理了。這房子空兩年了,租不出去。

他們把各個房間都過了一遍,確實沒東西了,沒什麽好勘察的。衛崢嶸問,門鎖都沒破壞?老嚴說,沒有,所以我們判定是熟人作案。陸行知說,被害人的臉被蒙上,是兇手下意識的愧疚感。老嚴不解地問,愧疚?愧疚殺什麽人?衛崢嶸打斷陸行知繼續拋出理論的企圖,說,看照片現場挺亂。老嚴說,是,我們推測,兇手走之前找過什麽東西。我們都找遍了,也沒發現什麽,一件男人的東西都沒有。

陸行知站在臥室裏的老式木制衣櫃前,打開櫃門裏裏外外地看看。他目測了一下衣櫃高度,探頭進去看看裏面的頂,又曲起指節輕輕敲了敲,然後順著邊兒一點一點摸。衛崢嶸注意到他的舉動,問,幹什麽?陸行知說,好像有夾層。衛崢嶸說,拉倒吧,演間諜片兒呢?老嚴想起了什麽,說,你別說,這姑娘家裏有好些間諜小說,還有偵探小說,想不到一個小姑娘愛看這個。老嚴也把頭伸進櫃子說,撬下來看看?

衛崢嶸不大想摻和這個愚蠢的行動,他順手抓起床邊一根晾衣服用的金屬杆子,遞給陸行知,說,有勁兒就使。陸行知把分叉的杆子頭兒插進櫃頂邊沿,使勁撬了撬,頂棚的軟木板松了。他把軟木板取下來,上面是硬木板,中間夾層什麽都沒有。陸行知有些失望。衛崢嶸拿起晾衣竿,杆頭是活的,撬歪了。他把竿頭拔下來,想重新安上,卻發現中空的金屬杆裏有東西。他伸進一根手指,把東西取出來,是一張卷起來的白紙。三個警察面面相覷,輕輕把白紙展開,是張鉛筆素描人體畫,看模樣畫的是莫蘭。只是畫上的莫蘭擺出的姿勢,和柳夢被發現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衛崢嶸和陸行知對視一眼,都看出來了,不會錯,每個細節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