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隱秘,破繭而出(第3/3頁)

那個人依舊是惡魔,依舊是禽獸,是王大宇的拳頭讓他成了殘疾,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讓他不能再作惡。可王大宇呢,卻因此坐牢,他甚至為了保護俞笑的隱私,和秦劄非常默契地虛構了一個賭博機的理由,但他自己的名聲呢?

許久,她停止哭泣,下了車,漫無目的地走著。在河邊,有淘氣的孩子往水裏扔石塊,比賽誰扔得更遠。她拿出車鑰匙,也用力拋了出去,濺起一片水花。遠處有個長發的男生在廣場外擺地攤唱歌,這首歌真是悲傷,可是他面前沒有任何聽眾。俞笑站在那裏,聽完整首歌,從錢包裏掏出所有錢,放在了吉他箱裏,留下長發男生傻傻地看著俞笑遠去的背影。

我不配開車,我不配有錢,我不配擁有安逸的生活,我不配擁有幸福的人生。我不配!

仿佛只有這樣,俞笑才能感受到稍許的心理安慰。

看到開門的是老媽,俞笑才發覺自己竟然回到了這裏。老媽見女兒紅腫的眼睛和慘白的臉色,以為女兒和女婿有了矛盾,便撥通朱鶴的電話,剛想質問,卻被俞笑搶去話筒。她用平靜的語氣告訴朱鶴,父母家有些事,她會住幾天,讓他不要擔心。

俞笑媽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在她眼裏任何事都沒女兒的婚姻穩定來得重要。俞笑放下電話,輕聲說沒事後便進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背對著門,蹲下啜泣。就像那年一大早跑回家,關上房門,背靠著門,蹲下痛哭一樣。她一直以為十六歲那年的痛苦是此生最大的痛苦,不料這次竟來得更加無助和絕望。

該如何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