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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兔崽子,管什麽熊閑事,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聽得出來,被吵罵訓斥的正是宋金元的外甥孟船生。

這件事情發生以後,孟船生在巨輪集團的地位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宋金元把集團的資產切割成股份,分給了他的情婦和子女,並聘請了沙金做總經理,使孟船生大權旁落,舅甥兩人的矛盾日漸白熱化。

孟船生只覺得盛利婭漸漸把身子移了過來,一只細膩的手指,摸在他的臉上。孟船生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但是身子沒敢再動。

“你說,舅舅的死和你是不是有關系?”

“那還不是為了你!”孟船生咽了口吐沫,“他已經發了毒願,要把你搞到手,把我趕走,因為他知道我護著你,是他達到目的的最大障礙。這個老不死的已經變了態,白天像個人,晚上就是一只公狗,每天夜間都要摟著一個女人睡覺,可從不發生關系,但他有很醜的怪癖……他是自己做到了頭,如果我不先下手,他早晚也會把我送上死路的。”

“這是哪一天的事情,是透水之前發生的嗎?”盛利婭摸著對方的下頜,她感到孟船生在點頭。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警察已經盯上我了,滄海我沒辦法再待下去。我想訂了婚咱們一起走,到海外發展。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的幫助,我們不愁再建起一條大船

“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要再招惹他們,曲江河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告訴我,艙房底下關的是誰?”盛利婭起身披上了浴衣,盯住他問。

“老溫這幫子王八蛋,啥時候都是燒不透的社會渣子,凈給我惹事!”孟船生罵起來,“他們抓到一個臥底警察,非要往死裏整。你替我去料理一下,不要把事整絕了。”

孟船生見盛利婭應承地點頭,也坐了起來,像是在下最後的決心。盛利婭用胳膊碰了碰他,關切地問道:

“船生,要是真走,這億萬身家怎麽帶?況且你也出不去呀。”

“利婭,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一切都安排在咱們訂婚儀式之後。現在,我要讓你吃個定心丸,看件重要的東西。”

孟船生下了床,穿好了衣褲,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他很快從腰間解下一串鑰匙,彎腰打開了桌角處的保險櫃,從中抽出一個發黃的本子,那正是宋金元當年記載的受賄人員名單。裏邊還夾著一張對開的紙,他抽出來,放在盛利婭的面前。

盛利婭注意到,這是一張暗股分紅的明細賬單,上邊列著一些人的名字,有的人她還相當熟悉。除了礦管、金融部門,還有海關、漁政的人員。在他們名下,密密麻麻記載著股金份額、分紅折算和每筆增益。只聽孟船生在一旁說:

“巨輪是一家大的合股公司,任何股東都要承擔義務,上了船就得齊心合力劃槳。誰不盡責,首先就完蛋!”說這句話的時候,盛利婭看到他臉上明顯浮現出的一股森冷之氣。

“有了這層護身符,我怕什麽?不過,”孟船生賣了個關子,不無譏諷地笑道,“他們可不叫黑社會,因為他們用不著收保護費啊!”

直到這個時候,盛利婭才知曉大船的吃水究竟多深!它擁有的有形無形資產大得實在無法估算。其注冊資金,才僅是這冰山的一角。

孟船生此時眼神有點怪異,他在向未婚妻交底,表白著自己的真誠,展示自己的實力和雄心。內心也在同時打著算盤:小美人,只要訂了婚,你就將成了籠中之鳥,你的股份絕對在我控制之下。到那個時候,你只有乖乖地投懷送抱。無論金錢還是美人,我孟船生要來個一馬雙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