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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啟明的臉上露出了很強烈的諷刺意味:“卓越,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我問你,這五萬元除了買一台電腦和支付兩萬五千元裝修費之外,其它的錢到了什麽地方去了?你老實交代!”說完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坐在審訊椅上戴著手銬的卓越面前,直逼著對方的眼睛。

“我告訴你卓越,不要認為搞過案子就跟我們玩審訊對策,以為你的領導會護著你。現在你的犯罪事實十分清楚,性質也十分明確,我們反貪局不會冤枉你!我奉勸你,再不要利用辦理案件做盾牌,掩蓋自己的問題,這樣做你會弄巧成拙的!”

卓越一時想不起那五萬元余額的下落,同時又給孫啟明一席話噎得喉結滾動,面色通紅。他騰地站起身,冷冷地說:“二位檢察官,你們的審訊可以結束了,如果有證據定案,你們盡管定好了。我要求會見律師,因為我沒有罪,你們是在制造冤案,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柯松山被蒙上頭套,押上汽車,在市區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拐入一段坎坷不平的土路,又轉了幾個彎子,車才停下來,他被推下了車。扶著扶手上了樓梯後,似乎又進了一間屋子。等去掉了頭套,他才注意到這是一處招待所的標準套房。室內有兩個陌生的民警正在打量著他,看來不像是本地警察,警階也不高。這時,從套間裏走出的警察他卻相當熟悉,是馬曉廬。他的心緒稍微安定了,因為他聽說過,馬曉廬和卓越曾是警院同學,關系還不一般,肯定對他會有所關照。

原來,由於這些天對柯松山的審訊陷入了僵局,他拒不承認赫連山被炸致死案和自己有關,但咬子臨死前提供的那段錄音卻是千真萬確的。為避免放虎歸山,薛馳請示嚴鴿決定對他使用測謊訊問,為創造環境和氣氛,特地改換了審訊場所。

馬曉廬很快向他宣布監視居住的決定,要求他不準與外界聯系,不準耍花招離開房間,要服從兩個民警的管理,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

“馬助理的教導我一定牢記,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提出來合適不合適。”柯松山邊說邊看身邊的兩個民警。馬曉廬使了個眼色,兩民警就到隔壁的套房裏去了。

“馬助理,我要面見你們市局的嚴局長,有大事兒向她反映,你能不能給我捎個話兒?”

“噢,你先跟我說,我看價值大小才能報告。”

“這可是塌天的事,能叫這金島和滄海幾十個人進監獄,連你的老同學卓越我都沒敢說。”

“柯松山你賣什麽關子,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公安局談交易?”

“俺要立功贖罪,要知道這個案子要舉報出來,就得有一批人腦袋搬家——我不知道你有多大權力,能不能惹過他們。昨天在電視上看了你們的女局長救了那麽多孩子,我才下的決心。這档子事兒只有不怕死的領導才能查得清楚,眼下,我只信她一個人。”

馬曉廬靜靜地聽,表面上不以為然,只是用右手食指在褲袋裏的微型錄音機上輕輕按了一下。

“你得馬上轉告嚴局長,我只能當面告訴她,可功勞得記在你的賬上,就是通過你給我交代政策,我才舉報的。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咋這麽啰嗦,說吧。”馬曉廬顯得有些不耐煩。

“叫那兩個警察到我家去,取一個手提箱子,裏邊有我的衣物,還得讓我和卓越通通話,因為我是他的線人。”

馬曉廬點頭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