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在他面前,她笑得這樣愜意的?

旗袍開衩高,彭安的手輕易就能探進去,扯到底下的四角褲,他的手指滑出來,攥起旗袍的花扣:“我總覺得陸小姐的旗袍太短,裏面要保守,才不會被別人見到風景。”他的手漸漸溫熱,搭在她這裏那裏。

陸姩擡起那只腿:“你真的不殺我了?”

“陸小姐。”他用手指搓揉她紅艷艷的唇,“我都習慣你我這樣親密了。”他更想壓制的是另一個層面的煩躁,燒得熱烈,需要一個水一樣的女人才能澆火。

陸姩望著他清醒的眼,不覺得他有陷進失控狀態。

他抱她抱得緊,仿佛今天就不松手了。他的手鉆進保守的四角邊邊。

她被抓得疼,輕輕叫了一聲,被他封住了唇。

只是一場陰謀,可她也和他交纏,兩人好像卷進了一場浪潮,鼻尖對著鼻尖。

彭安戴上眼鏡:“陸小姐,讓我好好欣賞你。”他不再是躲在昏暗的被子下摸索。

這時太陽還沒下山,外面放晴,有光從窗簾縫中射進來,書房燈光大亮。

陸姩明晃晃地陳列在他的面前。似雪白,亦有荔枝紅。他的欣賞,仿佛是研究,手指勾著她的線條。紙上作畫太簡單了。他不滿足,用嘴去畫,描繪出來的線條很流暢。

有時他下筆狠,能把線條拉扯得細長。

兩人在書房,陸姩只得橫在木桌,頭上枕著那一本英文詞典。她不是沒想過假戲真做,但是彭安就算轉了性子,也是個無經驗的人。

她卻和學沖浪時一樣刺激,她輕輕呼氣:“我以為你不懂呢。”

彭安從理性角度分析:“我只是不喜歡女人,但學過生物,了解構造。陸小姐,這項運動有另外的說法,叫本能,無師自通。”

深色的木桌,陸姩像一塊白玉,只留一塊鮮綠的翡翠長鏈,盛著媚人的光澤。

他聞到她的味道,更深的,像清晨花瓣上的露水,像中午高山上的瀑布,像晚上林中的清泉。他站到她的面前。

她有點吃驚:“你不是起不來?”

“誰說的。”他摘下眼鏡,“嗯?”

之後陸姩再也說不出話了。

終究是不願讓她見到自己失控的狀態,最後的時刻,彭安埋進她的發間,狠狠地掐住她的腰……

事後,陸姩先是穿上那一條被丟到邊上的四角褲。

她發現,內衣被彭安勾到了台燈上。兩片薄薄的布料被照得通透。

彭安剛才幾乎沒有脫。他靠在桌邊,襯衫解了幾個扣子,皺褶松垮。褲子沒有扯緊,斜斜掛在他的腰上。他一直望著她。

月白的布料柔和地展開,她慢慢系上花扣。

彭安不知道,為什麽有女人能將穿衣動作做得這樣扇惑人心。

旗袍貼合曲線,袖口輕輕垂落,她纖細的手結束動作,宛若一朵盛開的花立於他的面前。

彭安扶住她的後腰:“剛才有沒有磕到?疼不疼?”

“現在才來問,是不是太晚了?”陸姩的手指按住他的。

他的骨節分明,她的則纖細,他反手向上,與她十指交纏:“一時興起,來不及換一個場合。今晚的話,是去你的房間?或者我的房間?”

陸姩問:“不是剛剛做了一回嗎?”

彭安反問:“你吃完這一頓,難道不吃下一頓?”

“我今晚休息,改天吧。”

他不強迫人,只說:“明天我約了仇博裕吃晚餐,可能很遲才回來。”

“八風堂那邊已經談好了?”陸姩替彭安慢慢系上襯衫扣子。

他不回答。

她擡起頭,只見他深邃的眼。剛才他頂撞她時,臉上有欲/色嗎?怪只怪她自己舒服著,腦中一片空白,記不起他的表情。“你和仇博裕只吃飯的話,能有多晚?你不會是開葷了,想出去偷吃吧?”

“陸小姐,我現在仍然不喜歡女人。”

“你剛才為什麽和我做了?”

“我只和你一人而已,其他的沒興致。”

她哼:“你騙過我多少回,我不信你。”

“陸小姐如果不放心,明晚和我一起去?”

她給他拉緊了褲子:“正好,我去見識一下香港大佬的飯局。”

“今晚……”彭安捉住她的手。

陸姩縮回來:“休息。”

他放開她:“好。”

陸姩這天想去制衣行見董孟。

彭安空閑著。一旦她要出去,他就要跟著。她不走了。她心中明白食髓知味的男人,可偏偏吊著他。

到了晚上,彭安說:“外面天冷,你別穿旗袍,挑幾件暖和的衣服。”

陸姩穿上棉衣,披外套,又把圍巾攏緊了,裹得嚴實。

彭安不喜歡帶司機,只讓雲門的四個保鏢開車跟在他的車之後。

陸姩向著車窗外張望,忽然見到了一個壯碩的年輕人,正是那天在制衣行小隔間裏見過的,董孟說,那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