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把酒話桑麻33

翌日, 陳烈酒是在窗外透進來的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的。

他很少有能睡到這個時辰的時候,看來昨晚是真的折騰不輕。

想了想,他朝一旁睡得正沉的許懷謙看過去, 眉目如畫的男人閉著眼睛, 長長的眼睫乖順地落在眼瞼下, 隨著他在呼吸的又薄又白的皮膚上,像只即將振翅飛走的蝴蝶。

越看越好看。

尤其是昨晚他穿著喜服眉眼含情的樣子, 不知道有多勾人,比狐狸精還要勾人。

一個男人為什麽可以這麽好看呢。

陳烈酒的指尖在許懷謙薄薄的臉上輕輕點了點,見許懷謙被癢得微蹙了一下眉間, 被他逗樂, 又去親了親他。

熟睡中許懷謙好像知道是他似的, 挨著他胳膊的臉向他蹭了蹭。

更像狐狸精了。

陳烈酒對著他的唇吻了一下又一下, 好似永遠吻不夠似的,等到許懷謙的唇都有些微紅了,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男人, 他的了!

昨晚他們結合了,許懷謙也在他身體裏留下了烙印。這一輩子他們都會綁在一起,不管他貧困也好, 病弱也好,他都只能屬於他了。

陳烈酒摸了摸肚子, 還記得昨晚它微微鼓起的模樣,勾了勾唇,他男人弱是弱了點, 一晚上就弄了兩回, 但本錢還是挺雄厚的。

陳烈酒臉上掛著滿意的笑,穿衣下了床, 推開被褥的時候,看見紅色的被褥上有幾塊深淺不一的血痂。

摸著這幾塊血痂,他想了想,昨晚有好幾次許懷謙都把他眼睛蒙住,不知道在幹什麽。

難不成他在偷偷咯血?

陳烈酒望著睡得正香的男人錯愕地抿了抿唇,還真是一生要強的小相公。

身體不適就不要繼續了嘛,他自己又不是不可以。

陳烈酒哪裏知道,許懷謙再不行,也不想在洞房這天晚上,給他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因此,中途好幾次憋不住的時候,都用手蒙住他的眼睛,自己把頭偏在一邊,任由唇齒間的鮮血淌出來,然後再繼續。

要麽咳死,要麽爽死。

反正都得死一個,他總得選個他最喜歡的死法。

好在他賭贏了,兩樣他都沒有死,還堅挺到最後,心滿意足地摟著他老婆睡的。

至於他吐的這些血,他就完全沒有精力去管了,就他這個病殃殃的身體,能堅持兩次,還能全身而退地摟著陳烈酒睡覺,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反正他自己睡覺前還挺驕傲的。

孟方荀他們幾個還有事給許懷謙商議,婚宴過後也沒走。

好在,王婉婉提前預料到了可能有客人留宿,早早就在左鄰右舍喜幹凈的人家訂了房。

提前打掃了,被褥什麽都是新的,也不會怠慢了許懷謙的這些客人。

他們又不需要洞房,早早就起來了,回了陳家院子,彼時王婉婉正在廚房裏做飯,陳金虎和陳小妹圍著他們說話。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作為新夫郎的陳烈酒帶著一張滿是春風得意的臉從房裏出來,自己打了水去洗漱。

而許懷謙久久沒有從房裏出來,看樣子還沒起。

眾人:“……”

誰是男人?誰是夫郎?

尤其是段佑言和盛雲錦,他兩成過婚,雖然婚後一直冷冷淡淡,可到底是經歷過潮熱的。

每次潮熱結束,盛雲錦的腿都會打顫發軟一兩天,尤其是初次潮熱醒來,他更是三天都沒吃下飯。

肚子一直漲鼓鼓的,也不知道段佑言究竟喂了他多少。

這會兒他們兩人看著還能哼著歌去洗漱的陳烈酒,神情都有些復雜。

許懷謙、許相公不行啊。

他們的心思陳烈酒不清楚,他在水房自己洗漱清理幹凈後,還心情頗好地打了桶水提進房間,把裹在被子裏睡得正熟的許懷謙擦香香後,這才出來找正在做飯的王婉婉:“再殺只老母雞用人參燉個湯,你們二哥昨晚受累了,醒來正好給他補補。”

眾人:“……”

就沒有見過這麽離譜的事,新婚第二天,夫郎給新郎官補身體的。

不過眾人想到許懷謙那個病殃殃總是咳血的身體,又覺得符合常理。

真是奇了怪了。

許懷謙是臨近午時才起的,醒來看見空蕩蕩的新房就他一個人,心裏空落落的。

在屋裏抱著被子啞著嗓子喊了兩聲:“——阿酒?!”

陳烈酒在屋外陪許懷謙的這些客人,平日裏許懷謙也不跟村裏人玩,玩得好的就只有他在書院裏結識的這些同窗了。

以後他們還要一起在書院讀書很多年,人家好不容易上門一趟,總得把他們給招待好了。

幾人說著說著,陳烈酒正打算用過午膳後,就帶他們在周圍附近轉轉,帶他們走走他給許懷謙修的路。

聽到許懷謙的聲音,忙不叠地就進了房,看到從床上起身裸著半個肩膀,還一臉睡意惺忪的人,笑了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