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扶桑光風霽月,是大魏至尊的天子,望之便讓人心生向往。
南陽大膽了一回,從未想過會有今日,咬了便咬了,她忍耐片刻,等到扶桑松開,也不急著帶她回去。
而是摟緊她,立即咬了回去,咬住鎖骨周邊的肌膚,水下的人立即輕顫不已。
簡單的報復後,她才慢悠悠地帶她浮出水面。
脖子不疼,但有點癢癢的,南陽望了一眼面色發紅的天子,她是極其恪守禮教的女子,生性沉穩,想要得到她的在意與喜歡,並非是簡單的事情。
回到岸上,秦寰立即拿了外裳給陛下披好。扶桑面色發紅,瑩白的手指捂著自己被咬的肌膚,匆匆跟隨秦寰引入暫時休息的小屋。而其他人就沒這麽好運了,在原地等著自己府上的婢女來迎。
南陽望著扶桑離去的方向出神,慢慢地勾了唇角,殺畫驀地發話:“殿下,您不救了嗎?”
南陽淡然:“不救了,最漂亮的已經救了。”
殺畫:“……”
“殿下,您的脖子怎麽了,誰咬您了,都有血絲了。”
南陽平靜道:“水下有蚊子。”
殺畫:“……”
船身漏水,致使許多家眷都困在船上,突如其來的禍事讓眾人措手不及,在眾人平安上岸後,侍衛們下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船拖上了岸。
翌日天明,南陽上船去看,船夫引路,指著最先漏水的地方,是甲板下方的一塊板子掉了。
那塊板子也跟著不見了,侍衛們下河去撈,就差摸遍了湖底也沒找到。
南陽蹲了下來查看,船夫說道:“殿下,並非小的推卸責任,板子結實,無故掉落本就透著奇怪,眼下又找不到,不需小的多說,您就該知曉了。您或許不知,船突然掉頭加大了水下壓力讓這塊板子脫落。若是再往前駛,離岸邊遠了,救人不及,是要出大事的。”
南陽不傻,早就不是當年肆意妄為的重尊了,船夫的話雖說是在推卸責任,也有幾分道理。她慢慢站起身子,目光深深,吩咐道:“讓工部的人來看看。”
她對船身構造不懂,看不出名堂,但工部擅長制造,匠人多,應該會看出名堂。
離開湖邊後,她直奔明光殿,此時殿內朝臣都在,人心惶惶,為的是什麽事,心知肚明。
進殿後,秦寰引她坐下,端來清火的涼茶,低聲道:“陛下讓您莫要出聲,都是些老狐狸,您聽著就好。”
能跟來行宮避暑的都是些重臣或許世家勛貴,又能站在殿內和陛下說話的,更是首屈一指的朝臣了。
南陽端起茶輕抿了一口,說話的是工部的人,一番話下來委婉低調,細細聽來,又是推卸責任。
接著是戶部的人、襄王黨羽,奇怪的是帝黨無人說話。
南陽看不懂局勢,索性閉上嘴巴細細去聽,她看了一眼扶桑。天子威儀,淡漠威嚴,比起那日水下蠻不講理咬人的女人,仿若不是一人。
眾人都在推卸責任,扶桑並不氣惱,反而平心靜氣地聽著,面色平和。
爭議半個時辰後,都累了,扶桑精神很好,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人,低語詢問:“公主,你查得如何?”
南陽起身回道:“回陛下,那塊最先脫落的船板不見了,兒臣問過,湖下並無礁石,不會撞船而破,平平靜靜的湖面都會讓船板脫落,可想而知,船身制作有多差。另外,兒臣讓人看過記錄,自入行宮以後並無人去遊船。”
“可去年宮人用過船,船身並無問題。眼下只有兩個可能,要麽船身時日久了自身腐爛脫落,二則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一針見血,讓殿內朝臣都緊緊閉上了嘴巴,尋常出事也就罷了,偏偏陛下也在船上,弑君大罪,會牽連滿門。
殿內靜默無聲,朝臣面面相覷,虛與委蛇半日被南陽幾句話就戳破了,你推我推都不敢說重點。
誰敢往弑君方面說,多是推卸責任,說是船只本身出了問題,誰敢說‘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扶桑輕笑,眼眸卻極為銳利,“既然公主這麽說,刑部、工部、大理寺跟著去查一查,另外,封鎖鏡湖,不準任何人靠近,再令侍衛去出事之地尋找船板。”
朝臣跪下領命,魚貫而出,南陽看著這群老狐狸面容失色,不覺笑了,扶桑睨她一眼,她立即收斂。
待人都走了,扶桑才從岸後走了出來,道:“明日七夕,聽聞你拒了許多珍禮,心疼嗎?”
南陽沉重地點頭:“疼得我幾日都睡不著覺。”
“沒出息。”扶桑少不得訓斥一句,回身從禦案上娶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楠木匣子,隨手丟給南陽:“朕彌補你的。”
“彌補?就算是金子也不夠啊。”南陽不滿,也不在意禮數,當著陛下的面就打開了匣子,裏面是一朵桃色珠花,她皺眉道:“這是什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