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要是我們現在購入一大批糧食,然後運到鄆州去賣,嘶——”

“只一點,這連著一個月的大雨下下來,只怕鄆州的官道早就變得泥濘不堪了,要想在這個時候把糧食運過去,只怕不大容易。”

“那又如何,大不了到時候多雇點人就是了,這樣的賺錢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

而這樣的場景,還發生在附近州府大大小小的角落之中。

於是一時之間,無數糧商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驅使著拉著裝滿糧食的板車的牛馬,沖向了鄆州。

在發現鄆州的官道竟然全都被人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樹葉和雜草,所以他們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用來運糧的板車會陷進泥坑裏之後,他們更加興奮了。

兩天後,鄆州城內的本土糧商突然發現市面上多了好幾家售賣糧食的外地商販,而且對方的價格比他們低上了足足一成,導致城中的百姓全都跑到對方那裏買糧食去了。

他們當機立斷,在對方的糧價上再降低半成。

反正就算是糧價腰斬,他們也還是能夠賺個盆滿缽滿。

果不其然,得知這個消息,他們的客流量瞬間就回來了大半。

但是沒等他們高興太久,那些外地糧商也跟著降價了,而且價格還是比他們要低上一成。

顯然對方的想法跟他們是一樣的,那就是就算糧價腰斬,他們依舊能夠賺個盆滿缽滿。

但是鄆州城內的本土糧商卻不準備再下調價格了,因為他們覺得對方雖然都帶了不少糧食過來,但是鄆州城的市場顯然更大,用不了多久對方帶來的糧食就會賣光,到時候他們的糧食照樣能夠高價賣出去。

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又有幾十家糧商湧進了鄆州城。

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

當天,鄆州城內糧價跌至七錢銀子一鬥。

第三天,又有上百家糧商湧進鄆州城。

鄆州城內糧價跌至兩錢銀子一鬥。

……

等到了第五天的時候,鄆州城內的糧價已經跌到了五十文一鬥了。

而此時,依舊有無數的外地糧商押送著數之不盡的糧食往鄆州而來。

很快,他們也知道了鄆州城內的糧價已經跌下來的事情了。

但是他們卻已經回不了頭了。

因為他們如果繼續把糧食運去鄆州的話,至少他們不會虧本。

但是如果他們再把糧食運回去,光是回去的車馬費,就能讓他們脫層皮,而且回去之後,這些糧食要怎麽賣出去又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好在鄆州衙門隨後就發布了一條告示,宣稱安王願意用六十文一鬥的價格收購他們運來的糧食。

這樣一來,他們竟然還能賺上一點。

他們當即不再猶豫,繼續押送著糧食往鄆州城而去。

因而短短不過三天的時間,鄆州衙門就買到了六百萬鬥糧食,費銀三十五萬兩。

消息傳出,鄆州城內一片嘩然。

“是了,各州藩庫裏雖然沒有糧食了,但是各大糧商,還有那些鄉民手裏可都不缺糧食,鄆州的糧價突然暴漲,外地的糧商聽到這些消息之後,肯定會蜂擁而至。”

“等到市面上的糧食一多,為了搶奪生意,盡快把糧食賣出去,那些糧商肯定會爭相降價。”

“這樣一來,糧價降下來了,鄆州也有了足夠多的糧食來度過接下來的冬荒了。”

“所以這才是安王爺哄擡糧價的真正目的——”

“難怪這些天都不見有州衙的衙役上街巡邏,原來他們是被安王爺派出去散布消息去了。”

“難怪前段日子,安王爺突然征集上萬力夫修復官道。”

“我就知道安王爺不是那種昏聵無道的權貴。”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時之間,無數人撇下了正在跟他們聊天的親朋好友,沖回了自己家中,從糞坑裏、從火灶中、從鞋底下,把安王的長生牌掏了出來,洗幹凈了,又擺回了供桌上。

當然了,那些把從糞坑裏掏出來的長生牌又擺回了供桌上的人,免不了被他們的老娘和妻子揍了一頓,然後老老實實地又去給敖銳澤重新做了一塊長生牌。

“不過安王爺哪來的那麽多錢去收購糧商手裏的糧食?”

“你們忘了,安王爺此前可是將劉成原那些狗官全都拿下了。”

“是了,從那些狗官家裏,安王爺可是抄出了上百萬兩銀子。”

“主要是安王爺將那些狗官都拿下之後,這件事情就沒了下文,所以我原本還以為安王爺會將那些臟銀中飽私囊。”

也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喜訊,特大喜訊,鄆州衙門剛剛貼出了兩張告示。”

“一張上面寫著,鄆州衙門決定明日午時在鄆州大堤上,將劉成原等臟官斬首示眾,以慰鄆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