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頁)

郗真也道:“我這裏有人,你就不必擔心了。”

扶桂便拎著藥箱走了。

郗真起身走進內室,吩咐宣雲懷,“叫人擡些熱水來,我要沐浴。”

入了夜,山上十分安靜,林子裏振翅而飛的鳥雀聲聲可聞。裏間床榻上,帳子悄然被人打開,一道人影伏在郗真榻邊,愛戀地撫摸郗真的臉頰。

郗真還睡著,漂亮精致的一張臉褪去了乖張,只剩下純摯無辜。宣雲懷呼吸不自覺的加重,激動地幾乎手腳都在顫抖。

郗真迷蒙之間,覺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裳,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忽見身邊趴伏著一個人影,嚇了一跳,立時坐起來,“誰?”

宣雲懷被嚇住了,手頓了一下。就這一下,讓郗真看清了眼前之人。

“宣雲懷?”郗真問道:“你做什麽?”

宣雲懷瑟縮了一下,隨即欺身向前,去抓郗真的雙手,“小師弟,小師弟,師兄滿心滿眼都是你,你就看在師兄一片誠心的份上,同師兄親近親近吧!”

他知道郗真今晚沒有武功,也知道除了今晚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一時心內百爪撓心,腦袋像燒過了一樣起了歹心。

郗真一個不妨,被他撲了個正著,罵道:“宣雲懷,你想死嗎!還不快松開我!”

宣雲懷哪兒會放手,瘋魔了一般,“師弟,師兄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啊,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了,你讓我害大師兄我全都聽了你的,你總該付出些什麽吧,你總得給我些什麽吧!”

郗真蓄力,一把推開宣雲懷,將他推翻在地。郗真從床榻上起身,赤著腳踩在地上,墨發垂到腰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宣雲懷,“你死定了!宣雲懷,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宣雲懷瑟縮了一瞬,隨即意識到郗真沒有武功,膽子立即大了起來,坐在地上去抓郗真的腳。他的腳白生生的,如白玉一般,宣雲懷心想,郗真真是從上到下,無一不美。

郗真躲了一下,不妨撞到床邊的衣架,銅盆嘩啦倒地,發出極刺耳的一道聲響。

院裏的弟子聽見動靜急忙推門進屋,郗真皺眉,道:“你們怎麽在這兒?正好,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拉出去!”

弟子沒有動,看著宣雲懷從地上起身。郗真眉頭緊鎖,宣雲懷理了理衣衫,施施然道:“師弟,這些弟子都是我叫來的,怕師弟出什麽事,叫他們來保護你的安全。”

郗真面色一下子變了,眼中從厭惡變成了忌憚。

“還不叫他出去?”宣雲懷溫聲道:“難道你想讓他看著你我成事嗎?”

“宣雲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郗真沉聲道:“現在滾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宣雲懷笑了,他逼近郗真,“我不要既往不咎,我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郗真冷冷地看著宣雲懷,忽然反手從床上抽出軟劍,電光火石之間就挑了宣雲懷的手腳筋。

宣雲懷尖叫一聲,登時微頓在地,眼中滿是驚慌,“你......你的武功?”

“我的武功恢復了。”郗真手中的長劍落下粘稠的血滴,他看著宣雲懷,神色反而幽深平靜,“宣雲懷,死在我手裏可真是便宜你了。”

他擡手,長劍眼看就要斬落宣雲懷的頭顱。忽見門外一枚暗器破空而來,打在郗真劍上,阻止了他殺人。

郗真怒極,只見門口忽然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衣,腰束玉帶,他沒有穿外袍,頭發也只是簡單的挽了起來,似乎是剛被吵醒。

“謝離!你什麽意思!”郗真怒喝。

謝離看了眼手腳血流如注的宣雲懷,道:“殺害同門是大忌,你想被趕出去嗎?”

郗真嗤笑一聲,“什麽大忌不大忌,我今日就要殺了他!”

謝離負手而立,淡淡道:“他若犯了什麽錯,自有執法長老管教,郗真,你不能殺了他。”

“謝離——”

憑郗真如何憤怒,謝離都不為所動。他看了眼門外戰戰兢兢地弟子,道:“還不把人擡出去。”

郗真對謝離怒目而視,弟子們輕手輕腳地將人擡走,一刻不敢多留。

郗真胸口劇烈起伏,他拿著長劍,幾乎將屋裏桌椅板凳全都砍個稀巴爛,仍不能解心中怒火。

“鬧夠了沒有?”謝離似乎是嫌他吵鬧,眉頭皺起來。

“我鬧?!”郗真道:“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我告訴你,就算把他剝皮抽筋也難洗我今日之辱!”

謝離看著郗真,他的衣襟被扯得散亂,朱紅色的中衣裹著雪白的一截脖頸。他的眼睛因為生氣而格外明亮,面頰薄薄一層緋紅,如三春桃花,艷色無雙。

“.....宣雲懷這個狗東西!我非得把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謝離回過神,心想,美則美矣,只是太聒噪了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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