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社恐(3)(第3/7頁)
恰好是在顯眼之處,弄得人哼了一聲。
然而下一刻,那滴汗就被主人抿走了。即使是那樣輕,可依舊在破損的地方加重了刺激。
範情有所動靜,卻又被全數沒收。殘陽保持了最終的寧靜,當水面泛起微風時,才會悠悠蕩開。
還套在身上敞著的上衣早就不知道被範情自己弄得添了多少臟汙,此刻連下巴上都添了一些。
順著下頜一路往下,脖子裏也都藏匿了幾分。
郝宿暫時放開人,指尖挑起了範情脖子上的痕跡,又抹到了對方的嘴上。
就在他準備收手的時候,範情卻主動張口。他用自己的方式替他擦了手,幹幹凈凈,沒有留下一絲多余。
“情情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郝宿問著他,卻沒有阻止他,他變成了曾經的那朵玫瑰。
玫瑰帶刺,需要時刻警惕不能弄傷人,郝宿的手上卻沒有刺,無論是他還是範情,都不需要過分小心。
如同一場優雅又古老的神秘儀式,分寸感十足,在範情能夠的範圍內。
郝宿沒有給範情帶來絲毫難受,殘陽的斜影漸漸擴散,鋪滿了整個江域,映徹出璀璨來。
“知……”
範情堪堪講出了一個字,他沒辦法完整地回答郝宿。
個人域內除了這一間房子外,其余的人或物都在消失,因為它們的主人已經沒有額外的精神去維持這些想象。
只有郝宿,也只要他。
郝宿感知到了這一點,他可以代替範情讓那些坍塌的存在重新出現,可是他沒有,他在加重外在的坍塌。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床頭邊上的玫瑰似乎完全舒展了花瓣,它開得烈極了,就算是用手將其合起來,也沒辦法收攏。
馥郁的芬芳擴散著,暫時蓋住了被感官獲知的氣味。
郝宿拈走了貼在範情身上的一片花瓣,對方最激動的時候,就連床上都鋪滿了花。
他發現範情在個人域中的各項表現都跟現實略有差別,比如對方的承受力似乎也高了許多。
但面對範情的請求時,他還是拒絕了對方。
“不能再親了。”郝宿抓著範情的手,撚弄著對方的指節,聲調是已經恢復下來的平穩,但還是略微沙啞,“發腫了。”
他用著波瀾不驚的語氣來向範情陳述這一事實,叫原本還想撒嬌的人一下子偃旗息鼓,連耳朵都恨不得一並被擋住。
“有哪裏不舒服嗎?”過長的頭發被一只手捋到了耳後,露出留紅的臉頰。
他們彼此靠得很近,一時都有些分不清呼吸是誰的。
“沒有。”範情回答郝宿。
郝宿從來不會讓範情感到不舒服,即使在對方不管不顧時,他也始終維持著理智。
見範情說完後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副不好意思非常的樣子,郝宿將額頭貼著對方的額頭,有種溫存的浪漫。
“要說什麽?”
“你……閉上眼睛。”
“為什麽要閉上眼睛?”
“就……閉上嘛。”
軟得不行的調子,眼尾是遲遲不退的紅,他是在朝郝宿撒嬌。
郝宿便依言閉上了眼睛,隨後,脖子就被對方摟住了,範情整個人都在朝他更加靠近。
有很小很小的聲音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帶著難言的羞澀。
“我沒有不舒服,郝宿,你弄得我很舒服。”
每一次都是如此。
範情時刻都沉浸在無邊的快樂當中,哪怕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停下,他也還是能回味起方才的感覺。
範情說完還沒有退開,因此郝宿也沒有睜開眼睛。停頓了半晌後,才又聽到他的聲音。
“你呢?”
孤伶伶的,又蘊含著無比的歡欣,像枝頭停留著的光。
他在問郝宿的感受,他們是情侶,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一個人,另一個人也很重要。
手掌在範情的背後,一個用力,人就直接趴到了自己身上。
郝宿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學著他方才的樣子湊近了開口,含著幾分笑意:“情情方才也很厲害。”
沒有正面說出答案,但意思已然明了。
轟的一聲,範情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全都湧到了大腦上。
可郝宿的話還在繼續。
“這裏厲害。”手點到了範情的嘴。
“那裏厲害。”手點到了範情的腰。
“還有……”
他誇得人都擡不起頭,細細密密地將範情的所有厲害之處都說了一遍。
等話終於講完,範情整個人就跟八爪魚似的抱著郝宿。
分明都已經害羞到了這個份兒上,卻還會愣愣地追著人再確認一遍:“真、真的嗎?”
郝宿的誇獎比什麽話都要動聽,也比什麽事情都更令範情感到高興。
他想聽對方多誇誇自己。
“郝宿,我想把你的聲音錄下來。”
“你再、再說一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