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社恐(3)
是範情主動要的。
既然他已經跟郝宿交往了,那麽對方當然就不止是自己的幻想對象,他可以理所應當的行使屬於男友的權利。
而且……
手搭在男人有力的手腕上,對比襯托出了範情此刻的無力。他的眉是緊皺著的,眼睛顯得格外的亮,又被自身狀態影響,宛如星子般閃爍。
“郝宿。”
“我想要你。”
他叫他的名字,他跟他說,我想要你。
面前的人太過誠實,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掩飾自己。在個人域中,範情的所有都達到了最直白的程度。
床頭櫃上擺放著的玫瑰花仿佛感覺到了個人域主人的心意,微微動了一下。
郝宿的手在範情那裏,遲遲沒有動靜,於是耳邊在下一刻就又聽到了範情喊著他的名字。
“郝宿……”
“嗯,聽到了。”
太過不疾不徐的回答,加重了當下心緒上的焦急。
慢慢的,感知處在了邊緣。
此刻形成了一種視覺上的錯差,好似只要郝宿稍微用點力,就能將範情變成任意模樣。
範情是規則的制定者,擁有這裏的一切權利。然而在郝宿面前,又是那麽的無濟於事,因為規則的主掌者是他。
不管這裏有多少限制,亦或者是有多少規則,對於郝宿來說都是無效的。
只要他想,亦可以接管下這個個人域。
郝宿能讓房間變得更加明亮,能讓玫瑰變得更加枯萎。
他還讓範情的嘴裏哼出了不知道是什麽的腔調,但隨即,又讓對方安靜下來。
郝宿俯身見範情雙眼迷茫的模樣,也不說話,只微微一笑,將紳士的禮節發揮到了極點。
“情情自己準備,好不好?”
郝宿拉過了範情的手,他叫他自己來準備這一切。
在這個時候,他又去強調範情的身份。對方是個人域中一切的主人,包括他在內,他都應該負起責任。
身份跟當下情景的反差,讓範情的手根本就沒有力氣,可郝宿真的一點也不幫他。
“知道要怎麽做嗎?”
“知……道。”進來之前,範情看過這方面的資料。
“不對,要慢一點。”
郝宿見他一副眼睛都閉起來的模樣,惡作劇一般將他的手拉住,在他的耳邊細細地把話說清楚了一遍,緊接著又放開了。
即使郝宿是範情想象出來的人,但對於後者來說,明面上他也是存在著的。可此時此刻,範情卻真的是自己動了手。
對於範情來說,實際上是他自己教導著自己,自己向自己墜毀。
床頭的玫瑰跟隨主人的心意,嬌艷欲滴到了極點。
郝宿牢牢按住了範情想要就此收回的手,看著他紅潮深深的臉頰。一張漂亮的臉上幾乎掛滿了淚痕,睫羽沾濕,嘴唇邊緣也不成樣子。
過度的表象跟純然疊加,凸顯出了一種極端的引誘。
美人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好看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
“急什麽?”
他又是那種教導孩子的語氣,顯得格外耐心。
“睜開眼睛,情情。”
聲音配合著步調,將準備工作完成得異常充分。
“嗚……我……”
“怎麽了?”
範情實在矛盾得厲害,到了現在,他也只是覺得想象出這一切的自己異於不堪。原來他喜歡郝宿這樣的人,還喜歡別人這樣來對待他。
但仿佛越是如此,精神就越亢.奮,方方面面的感覺就越能無以超越。
只剩下了一件襯衣在勉強支撐,仿佛冬日的霧靄迷住了陽光般,卻擋不住人工添就的景色。
修飾者或是這裏畫上一筆,或是那裏畫上一筆,有意繞開了所有者最想要的地方。
郝宿居高臨下的看著範情睜開了眼睛,他永遠這樣無畏,一定要更靠近郝宿一點。
於是連帶著正常的話語也變成了泣音。
“貪心。”
又是一聲低罵,哪怕郝宿已經對範情說過了不少類似的話,可每次後者的反應都好像是第一次聽到。
既羞窘,又興奮。
那雙沾了淚的眼睛裏全是郝宿,似乎要將他的眉眼全都印刻下來。
“郝宿,你……親親我,嗚……”
範情已然是無法面對當下到了極點,此刻只希望郝宿能夠幫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好完成對方細心交代的事情。
他的手腕還是被郝宿控著的。
“親哪裏?”
跟範情比起來,郝宿端的是衣冠楚楚,連頭發都沒有亂掉分毫。無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流光在眼鏡邊緣折射開來,映出那雙桃花眼裏莫名神采。
他不曾變化過。
深淵不會因為人類的墜落而緊張,不會因為人類的墜落而惶恐。
他們胸有成竹,穩操勝券,只需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
除了休息日會穿一些休閑的衣服,郝宿平時穿的都是比較正式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