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社恐(3)(第2/7頁)

然而他越是持著一副穩重的模樣,做出的事情就越惡劣。

“親……”含糊不清的,只有郝宿一個人能聽到的話,範情說完就又閉了閉眼睛,還有眼淚一同流下。

窸窣的聲響中,哀求終是不再。潮汐無邊,感官亦無邊。

郝宿感覺到握著的手腕都在一並收攏著力氣,範情的脖子在後仰當中拉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喉結如同冬日掉落在枝頭的雪尖。

迎風而動,便立刻搖晃起來,簌簌地往下抖落出一些雪瓣。

汗水將範情裝扮得更加艷麗,隨著一聲輕響,已經有些僵麻的手重獲自由,被郝宿放到了一邊。

指尖因為先前的過於努力,在晶瑩之下泛著粉。手指輕動,那一團晶瑩就立即拉扯出絲線來,像是山谷裏被吹動的蛛網,既柔弱又堅韌。

範情沒有去看自己的手,他的視線只落在了郝宿一個人身上。

持重溫柔的男人在他面前脫下了外套,下一刻,手指又扯開了打得規整無比的領帶。

指尖上的痕跡不知不覺中就在領帶上泅出深色,是剛才拿著他的手時印上去的。

兩人都是一眨不眨地在看著對方,範情越看臉就越紅,而郝宿則是注意到對方連呼吸都屏住了。在解開最後一道束縛前,他停了下來。

睜眼看著他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有多急色,訥訥地就要開口。等重新對上郝宿的視線時,範情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另一只手都要代郝宿而為之了。

“呼吸。”郝宿捏著範情的下巴出聲提醒,也不看那只被對方藏起來的手。

急促而綿密的呼吸立時恢復了起來,只不過由於太快了,導致範情咳嗽了兩聲。

整張床都在咳嗽中出現了輕微的震動感,郝宿在這個時候又低下了頭。

“情情幫我摘掉眼鏡吧。”

除了有一回剛洗澡出來,郝宿跟範情見面時一直都戴著眼鏡。然而此刻,他卻要範情幫他摘下眼鏡,其中的關竅就算是不說出來,範情也都能懂。

如果不摘下來的話,或許會因為過程中的太過發揮而掉落。

想到郝宿為他打破那些一絲不苟,秉持著溫柔下的瘋狂,頭發也淩亂了幾分,一雙眼睛柔情惡劣地看著自己的模樣,範情就忍不住提前感到一陣過電般的歡暢。

他伸出幹凈的那只手,將郝宿臉上的眼鏡摘了下來。只是還沒等放到床頭櫃上,動作就又僵住了。

有形的阻隔打斷了他流暢的動作,叫他略微蹙眉,又略微蜷縮,頭腦一片空白。

隨著郝宿的進一步傾壓,自身的柔韌拉到最大化。

拿著眼鏡的手就此一歪,啪啦一下,無框眼鏡掉在了床邊。地板上鋪了地毯,聲音幾近於無,無人在意這副眼鏡究竟怎麽了。

範情無暇顧及,而它的主人亦沒有將半分余光放到這裏。

甚至在範情下意識想要去撈那副眼鏡的時候,又一次攔住了人。

眼鏡徹底無人問津,範情的崩潰也來得又快又急。他喊著郝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這是跟平時郝宿單純的幫忙截然不同的感覺。

“郝宿!”

他們這樣的親近,連你我都不用分。

一切都將範情逼迫到了絕境,他整個人仿佛鋪在江面上的瑟瑟殘陽,破碎又漂亮,引人想要過分摘取。

“親……嗚……”

範情無知無覺地說著話,現下這個時候,仿佛不管他說什麽,郝宿都會縱情給予。

於是思維很快就徹底混亂了,連今夕何夕都有些分不清楚,但還是一味的想要。

左邊在吻著的時候被咬了一口,原本就是尤其敏感的地方,哪裏經得起這樣的對待。

近乎尖叫一樣的聲音,伴隨著哭腔響起。

郝宿清楚地知道範情的臨界值在哪裏,時間流逝著,一切都流逝著。

殘陽在江畔的倒影中展露出了無與倫比的震撼之美,人力所不及的盡數被自身彌補。

左邊已經有些不妙了,但另一邊還是完好狀態。破損跟完美一齊呈現,紅與白的完美糅雜。

他是他一手造就而成的美麗,可以隨意被添上色彩。

“情情。”

像是絕對珍愛的呼喚,語調平穩,但跟以往還是略有差別。這樣的郝宿任誰也抵擋不住,更別提範情。

他一下子又將人抱得更緊,距離拉升了原有的壓迫值。

呼吸近在咫尺,郝宿聽到了也看到了。

每一次的輕喚,範情便會哭一聲,好似已經不會說話,只會最原始的呼喊。

也的確如此。

人在過度混亂的狀態下是什麽也想不起來的,所作所為全憑本能。

範情的本能就是郝宿。

“郝宿,我喜歡你。”

連不成調子的話被範情波折非常地講出,全然的認真。

郝宿的頭發已經有些亂了,他低下頭的時候,額間的汗水順著發梢,滴到了範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