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2/3頁)

宮裏舉辦的馬球賽,不是何人都能參加的,便是觀看的人也都是高門大戶。

第二日季嬤嬤聽林月芽說起此事,也連連搖頭。

“姑娘可去不得,如今外面的謠言都傳瘋了,到時候可不光是達官顯貴,便是皇後同殿下都會到場,侯爺帶你姑娘去算怎麽回事。”

林月芽只是一個通房,說直白些,她是個奴婢,真要去的話,只能以奴婢的身份去身旁伺候。

季嬤嬤不想林月芽受那個罪,林月芽也不想,但若是李蕭寒強行要帶她,她其實也不能如何。

不過這段時日,她臉皮倒是真的厚了許多,不會動不動臉紅,也不會動不動哭鼻子。

李蕭寒不怕丟人,她怕什麽。

是夜,即將進入雲端的時候,李蕭寒將頭埋入她頸中,口齒已然不清,他低沉又沙啞地喚她:“月芽、月芽……”

林月芽雖然無語,可那呼吸聲無比嬌軟撩人,每一聲都讓李蕭寒酥了骨頭。

李蕭寒慢慢放下速度,擡起頭咬住她耳垂,溫熱的氣息不住往她耳朵裏鉆,“月芽……”

他這兩日不知怎麽了,一到這個時候就開始叫她名字。

林月芽微微蹙眉。

李蕭寒能覺出她分神,便又立即將她的神魂撞了回來。

“月芽,”又是到了快接近雲巔的時候,他再次緩緩而下,“不要離開我……”

林月芽忽地一怔,便是他發起了狠,也沒能讓她徹底回去,最後草草收場。

在凈房的時候,李蕭寒臉色陰沉,林月芽若有所思。

自打這一日之後,李蕭寒連著好幾日沒來春和堂。

直到馬球賽這日,李蕭寒一大清早便來了。

他坐在一旁等林月芽梳妝,戴頭飾的時候,季嬤嬤有些犯了難,她試探性地拿起一根金海棠步搖,又拿了一根普通樣式的銀簪,擺到李蕭寒面前問道:“侯爺幫姑娘看看,這兩個簪子哪個適合姑娘今日佩戴?”

李蕭寒怎能聽不出季嬤嬤的試探,他看了眼金簪步搖,隨後斂神,還是指了指那根銀簪,“這個。”

季嬤嬤心下了然,簡單的給林月芽梳了個結鬟式,上面只有兩根銀簪,一朵碧色絹花,衣裙是牙白色長裙,上面點綴著緋色梅瓣暗紋。

這段時日林月芽似乎又長開了些,她身韻愈發誘人,原本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也逐漸添了一份嫵媚,不過這份嫵媚得細瞧,打眼一看,更多的還是最初的那片純凈。

就如碧喜時常念叨的那樣,林月芽更適合淡妝,她皮膚底子原本就不算差,又生得白皙,只是略施粉黛,放進一群貴女中,也是最獨特的存在。

她不是第一眼驚艷的樣貌,卻是細看之後,讓人不由自主就能陷進去的那種。

這些時日,她懶散慣了,每日只是簡單梳個發髻,發簪也是挑最不繁瑣的樣式,衣裙甚至都穿的如同個小丫頭,有時候恍惚中,讓人看到她還以為這裏是西院,她還是那個每日灑掃院子的小婢女。

然而今日季嬤嬤細細將她收拾了一番,雖然已經斂了八分,但奈何她就是這樣出挑。

收拾齊整後,季嬤嬤又將她腰上的帶著略微松了松,若真是系得緊了,怕不得叫人惦記成什麽樣子。

小桃看了一眼,紅著臉將目光移開。

碧喜直白,誰不喜歡看美麗的人啊,她一個勁兒看著林月芽笑,滿心眼裏都是誇贊她的話。

李蕭寒聽到季嬤嬤說好了,將手中的書合上,擡眼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不想去馬球賽了。

他匆忙收斂神色,大步朝外走去。

如今林月芽腿腳已好,除了不能快跑以外,走路已同常無異。

侯府門外停著兩輛馬車,今日李老夫人也要帶兩個何去湊熱鬧。

何家姐妹見到李蕭寒帶著林月芽出來,特地上前行了禮,這才款款地走上馬車。

林月芽每次上下馬車都會頭疼,若是她穿著從前的衣裳,就是爬山頭也不成問題,自從穿了這一層層長裙以後,行動起來便會麻煩不已。

李蕭寒面無表情地將手臂遞到她面前,林月芽一想起李蕭寒那幾次罵她蠢笨的模樣,便一揚下巴,沒有去扶,而是直接將這三層裙子抱起,三兩下就上了馬車。

李蕭寒輕勾了下唇角,若是以前,他會罵她沒有規矩,如今他倒是頗有些習慣,要真是規規矩矩的,便不是林月芽了。

李蕭寒坐進馬車,望著似乎還有些氣在心頭上的人,淡道:“心眼小。”

林月芽回過臉來笑著道:侯爺心眼大,那以後可不要再罵奴婢了。

李蕭寒挑眉,“我何時罵你了?”

明明日日都要罵上兩句,此刻便如同失憶了似的,林月芽懶得和他爭辯,別過臉來不看他。

許久都未曾出府,林月芽撩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