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你傷全好啦?”

原來這就是母後跟她說的驚喜。

的確是大喜!

福安被殿下轉得眼暈,告饒道:“好殿下,您歇歇吧。我全好啦,好得在那軍營裏實在躺不住,跑回來找殿下了不是。”

鶴知知感動地摟住他的肩膀,貼了貼道:“好福安,你今後可要安安穩穩的,不能再像上回那樣嚇人啦!”

福安含笑應道:“是,奴才跟著殿下享福就是。”

鶴知知邊往殿裏走,邊道:“你不能跟著我啦,我要去一趟東洲,就這幾天。”

福安一路小碎步跟進來,疑惑道:“那小的也一起去呀。”

鶴知知給他倒了一杯茶,懷疑地瞥他一眼:“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才好了多久。”

“那都是皮肉傷……”

“或許皮肉上的傷是看著好了,但裏邊兒總有尚未全好的地方。哪裏能這麽奔波呢,你就在金露殿養著吧。我隨便帶著誰……綠枝、曈曈,總能照顧好我的。”

鶴知知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飲邊想。

福安臉上的肉抖了抖,在鶴知知出神之際,他已經醞釀幾番,忽然扯著嗓子哀哭起來。

鶴知知嚇了一跳,茶杯也差點扔到地上,趕緊轉身看著他。

“奴才老了呀,侍奉不好殿下了,惹殿下厭煩了。殿下,你把奴才罰到敬事房去吧,讓奴才去給那些新晉的小太監們端洗腳水,指不定哪個新鮮的小太監就能得了這個道,到金露殿來討殿下歡心,也算是奴才還在侍奉殿下了……”

福安抖著袖子邊哭邊喊,還擡起袖子擦擦眼角,擦出一點濕痕。

鶴知知趕緊拍拍他的背,安撫他:“福安,我是怕你剛回來,又要趕路,休息不好傷口出問題,絕不可能嫌棄你,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福安順勢放下衣袖,肅容道:“既不嫌棄,殿下就帶著老奴。殿下去哪,奴才就去哪。”

鶴知知撓撓臉頰,只得道:“好、好吧。”

福安公公春風滿面地出了門,到院子裏看小太監澆花。

正指導了半天如何用水,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飄了進來。

那步態端正若仙,步步生蓮,豈不就是“飄”麽。

福安直起了腰,想上去打個招呼。

他被接去軍營養傷,從清平鄉回都城的一路上,都是拜托國師大人照顧殿下的。

如今再見到國師大人,當然是要去答謝一番。

但福安敦敦的步伐畢竟趕不上仙人,只一晃眼,國師大人便入了殿。

再過了一會兒,小丫鬟小太監們低著頭魚貫而出,走得幹幹凈凈,殿裏沒留一個服侍的人。

福安警覺地頓住了步子。

殿下將人全都趕了出來,怕是同國師有什麽要事相商。

這會兒不能去。

門窗半掩著,完全隔絕了外面的視線,也隔絕了裏面的聲音。

睢晝擡起眼,看了鶴知知一下又一下。

小聲說:“知知,你為何突然回金露殿來。”

鶴知知站在很遠的地方,同他隔了兩張桌子。

此時強自鎮定,淡聲回道:“我的院子,自然是想回來便回來了。”

“這倒沒錯……”睢晝的聲音低得像嘟囔抱怨,“為何不跟我說一聲呢。”

“睢晝。”鶴知知閉了閉眼。

以前看著睢晝同她親近,她滿以為那是代表著睢晝已經完全原諒了她,不計較往事。

但現在鶴知知已經明白了,這是睢晝錯覺之下的結果,便也立刻能明白過來他嗔怪言語背後的羞澀和赧然。

這樣的睢晝,是很可憐可愛的。只可惜,他的這種感情放錯了位置。

這只是假象,並不屬於她。

“你是怎麽想我的呢。”鶴知知輕輕地問。

睢晝慢慢地眨了眨眼,亦輕聲、卻又堅定地答道:“自然是整個大金最好的公主殿下。”

“那,你是怎麽想我們之間的關系的呢。”

睢晝被問得一怔。

若是按他的想法,他當然不願意將自己同知知的關系就這樣藏在地底下。

哪怕暫時還不能公之於眾,但他也想正大光明地同知知親近、談笑,整日黏在一處,如同兩只沒有化開的糯米團子,無論是在鍋裏、碗裏還是勺裏,都是理所當然在一處的。

但,比起自己的願望,睢晝更想顧及的是知知的想法。

所以一直壓抑忍耐著,等待知知給他一點慢慢進步的訊號。

他一直以來都忍得很好,唯獨今天在茶室,是情難自禁。

而情難自禁的後果,便是知知一聲不響地離開將龍塔,躲著他。

知知就那般厭惡同他親近麽。

睢晝心中苦澀。

哪怕明知不能執著於色相,卻還是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容貌來了。

他久久不答話,鶴知知藏在背後的手用力掐緊手心,又催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