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5頁)

然而,把再多的靈力灌注到江折容那顆已經廢用的金丹裏,也是泥牛入海,難以修復體內的紊亂之兆。

桑洱蹲在床邊,憂心忡忡地問:“折容不會有事吧?”

江折夜的面色越發凝重,卻只低聲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因為妖力排不上用場,桑洱只能在旁邊陪著。她不想睡,但也許是高度集中注意力太久了,一不留神,睡意就入侵到了眼皮。到了後半夜,她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睡醒時,已經天亮了。

桑洱發現自己被抱到了一旁的美人椅上,身上還蓋了一張被子。

房間裏很安靜,江折夜已經不見了。

桑洱懵了懵,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就看到江折容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容沒什麽血色,看起來狀況堪憂。

而進度條也變化了,成了1100/5000。

第一個50點已經減去。這意味著,江折夜已經下定決心要挖她的內丹了。

桑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尚在腹部深處的脈脈暖意。

這個世界——終於要結束了嗎?

也不知道挖丹疼不疼。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她更老實的待宰羔羊了。桑洱端坐在椅子上,等著江折夜出現,結束這一切。可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也不見江折夜回來。

桑洱終於覺得有點兒奇怪了,起身,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發現她一開始躺著的那張美人椅的內側,壓了一封信。

信上是江折夜遒勁有力的字——他說自己臨時有事,要出一次遠門。江折容的身體暫時穩定了,這段時間,就托付給她照看。

桑洱:“……?”

奇了怪了,進度條告訴她,江折夜已經決定挖丹救弟弟了,為什麽他這個關頭要出遠門?

由於江折夜已經離開,即使桑洱有千般疑慮,也沒法得到答案。

江折夜這一走,就去了三天。

確實,如信上所說,江折容的情況雖不樂觀,但也沒有惡化,僅是一直沉睡著。

桑洱還偶然發現,如果自己坐在床邊,握著江折容的手指,讓他聽見她的聲音,江折容的氣息就會平穩一點。於是,這幾天,桑洱一有空就在江折容旁邊絮絮叨叨,生怕自己少陪他一會兒,他就嗝屁了。

這天,桑洱正在給江折容擦臉,忽然聽見府門的方向有動靜。意識到了什麽,她立刻丟下東西,沖了出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邊。

與她四目相對,那人微微一晃,用劍抵住了地,卻還是不支倒地了。

.

江折夜回來了,以一副血人的狀態。

除了眼睛沒有灼傷,這傷勢幾乎與他在行止山受的傷持平了。

兩兄弟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桑洱是要顧不過來的節奏,只能優先照顧更嚴重的那一個。

她脫下了江折夜的衣服,為他療傷、包紮,清理出了幾盆染血的水。待他情況穩定後,桑洱也累了,就蜷在了床頭休息。

半夢半醒間,桑洱感覺到了有人在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嗯?”桑洱的眼皮緩緩動了動,睜開了眼眸,發現江折夜已經醒了。

因為後背有傷,江折夜只能側躺著,此時,他正安靜地看著她,眸中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原本是千年寒冰,如今卻似乎柔化了幾分。

“你醒了!”桑洱驚喜地彈了起來:“你餓不餓,渴不渴,我去盛一碗稀粥給你吃吧!”

“不必。”江折夜輕輕地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說:“你過來。”

桑洱遲疑了下,在他的目光中,還是踢掉了鞋子,爬到了床上,有點傻地坐著,手腕就忽然被江折夜抓住了。

他受傷了,力氣還是很大,桑洱又不敢和他推拉,被這麽一拽,就趴倒了,躺到了他旁邊。

她躺在軟綿綿的被子上面。而被子只拉到了江折夜的胸口,他展臂抱住了她,籲了一口深而長的氣息,一直沒說話。

“你幹什麽啊?”被抱了一會兒,桑洱小幅度地動了動,嘀咕:“都受傷啦,還抱什麽抱。”

“別動。”江折夜收緊了手臂,低聲說:“就這樣待一會兒。”

桑洱只好老實地蜷縮著。耳旁很靜,只能聽見江折夜的呼吸聲。明明什麽都沒做,但總覺得這氛圍有點奇怪。

不像要挖她妖丹的前奏。倒有點兒溫情和曖昧。

這個月,他們凡是靠近彼此,一定是以親吻結束的。絕不會擁抱這麽長時間,卻什麽都不做,就像只是抱著就夠了。

桑洱的手指蜷縮了下,打破了沉默:“你冷不冷啊,我去多拿一張被子過來吧?”

“不冷。”江折夜的手落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你很暖。”

桑洱:“……”

又憋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江折夜,你這次出去做什麽了啊,為什麽走得那麽突然,還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