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頁)
比“桑”簡單多了,寥寥五筆,寫出來也像模像樣的。
這顯然給了桑洱很大的成就感。
尉遲蘭廷站在她的身後,評價道:“倒也不全笨,知道要挑最簡單那個字寫。”
桑洱:“……”
桑洱決定裝作聽不懂,趴在桌上,繼續寫字。
很快,紙上出現一排蘭字。有大有小,從狗爬體至漸漸工整秀氣。
日光也在漸漸朝西走去。或許是受到原主愛睡午覺的習慣影響,桑洱開始有點犯困了,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桑洱迷蒙地動了動,睜開眼,看見一片日照西斜的橙光。她正躺在書房一張美人塌上,應該是尉遲蘭廷平時看書累了會躺的地方。
她怎麽會躺在這裏?
莫非是她睡著後,尉遲蘭廷嫌她礙事,將她弄到這裏來了嗎?
睡了一覺,【黴值】倒是消除了。
尉遲蘭廷的好感度,也漲到了15/100。
這張美人榻與外面只有一道屏風之隔。書房內並未點燈。夕陽穿過雕花屏風的縫隙,扭曲的光影落在她身上。
桑洱動了動,想坐起來,卻忽然聽見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她定住了身體,屏息細聽。
外面有兩個人在說話。
其中一個是尉遲蘭廷。另一方是個年輕男人,聲音有些耳熟。
桑洱:“……”
她記得了,這聲音的主人,不是那個名為尉遲邕心腹、實為尉遲蘭廷安插之奸細、叫做方彥的男人麽?
通常在電影裏,炮灰撞見別人密謀的情景,被發現了,都是死路一條。
還是繼續裝睡吧。
外面,方彥的聲音還在持續:“……這一屆修仙大會要在蜀地昭陽宗舉辦,大公子已經打算參加仙獵比賽了。看來是想在仙門百家面前好好挽回面子,出一下風頭。”
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桑洱的動作輕輕一滯。
【修仙大會篇】是原著裏面一個跌宕起伏的重要篇章。桑洱附身的原主,作為尉遲邕的妻子,也在受邀之列。
關鍵是舉辦的地點,在昭陽宗。
對桑洱而言,時空跳轉,不過是彈指一瞬的功夫。
但對故事裏的人來說,離她死去的日子,已經實打實地過了五年時光。
來到姑蘇幾天,由於啞巴和傻子設定的雙重限制,桑洱從未離開過尉遲家。自然,探聽不到半點昭陽宗的近況。
昔年的故人,鄲弘深,蓮山真人,蒲正初……現在都過得如何呢?他們還記得她嗎?
還有,謝持風。
五年時間,足以讓他從初出茅廬、尤有幾分青澀的少年修士,蛻變為踏淩霄、執月落,令凡塵之人望塵莫及的劍仙。
當年,被她這個無恥舔狗騙色還差點騙了婚的黑歷史,他大概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吧。
桑洱垂下眼,摸了摸自己衣衫上的皺褶,有點心不在焉。
【修仙大會篇】這段劇情,她免不了要故地重遊,再次回到熟悉的昭陽宗。不過,頂著馮桑的皮,昔日的同門,也應該也認不出她了。
屏風外面,方彥頓了會兒,續道:“大公子收到線報,說九冥魔境的通道,很可能會在那時出現。”
隔著屏風,尉遲蘭廷似乎是抱臂,靠在了檀木桌上,懶懶地問:“從哪裏得來的線報?鳳陵馮家?”
“不錯,應該是他嶽父傳來的密函。馮家有太虛眸,能窺見未來,一點也不奇怪。”方彥的語氣染上了一絲輕蔑:“如果不是有這些好處,他又怎麽會娶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擺件回來?”
話題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桑洱莫名有點心慌。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明明沒動,放置在美人榻邊緣的一個抱枕,似乎本來就放得不太穩,忽然無風而倒。
桑洱:“!”
這時機未免太過不妙。
這聲音其實很輕微,但恰逢外面安靜的間隙,方彥立刻就察覺到了,淩厲視線射來,厲聲道:“有人?!”
兩人一前一後跨過屏風,只見美人塌上,一個少女玉體橫陳,氣息勻長,眼皮平靜,顯然睡得很熟。一條腿勾住了一個靠枕,還有一個靠枕已掉到了地上,似乎是翻身的時候,將它踢到地上了。
方彥一愣:“她怎會在此?剛才我們說的話,她不會聽到了吧?”
“還沒醒。”尉遲蘭廷從他身後走了進來,瞥了桑洱紅撲撲的睡臉一眼,平靜道:“你在怕什麽,就算她聽了,也聽不明白。”
“可她怎麽會在這裏睡覺……”方彥一頓,仿佛明白了什麽:“二小姐,原來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這少夫人,雖說傻氣了點,可論外在卻是個一等一的美人。方彥聽說過一些傳聞,說她被帶回馮家之前,曾在勾欄待過,定有過人之處。
不過,再美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她眼下的身份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