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幹了什麽?
你他媽親了陸老師。
臥槽,我為什麽要親陸老師?
因為他不高興,你想安慰他。
安慰人的方法有一萬種,為什麽要親?
就想唄,他好看。
這種不要臉的想法讓顧玉琢一個激靈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跑快點可能會被陸老師打死。
他起床臉沒洗牙沒刷,隨便套件衣服就往外跑。跑到一半想起來手機沒拿,氣到吐血,又折回去拿手機。
手機上看眼時間,才六點半。
陸老師不可能起床。
他躡手躡腳下樓,臨走順了瓶礦泉水,把門卡放在了吧台上,一溜煙地跑路了。
隨著門“哢噠”一聲鎖上,端著杯熱茶的陸南川從拐角的陰影下走出來,看眼被黑崽踢飛到臥室門外的襪子,轉身回房間補覺了。
顧玉琢的躁動一只持續到了機場。
袁茂被他從床上薅起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兒,就納悶:“你也是奇了,十一點的飛機非要來這麽早……你宿醉起來一點不難受?”
顧玉琢搖頭,他感受不到生理上的難受,心理上的抓撓已經讓他達到忘我境界了。
坐在休息室裏,顧玉琢開始咬嘴皮咬指甲啃手。
他打開百度打敗知乎打開微博,搜索人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因為撒酒瘋親別人。
搜出來的答案看上去不大一樣,但本質沒什麽不同,都在告訴他,見色起意,酒壯慫人膽。
甚至有個大兄弟說:親都親了,老鐵主動點,跟人姑娘表白啊!
問題是,他親的不是個姑娘。
轉頭他又找許堯臣,問他:你喝醉了會親我嗎?
世界級退堂鼓表演藝術家:[吐]
你爸:我喝醉了會親你嗎?
世界級退堂鼓表演藝術家:[吐]
你爸:說話。
世界級退堂鼓表演藝術家:你親誰了?
你爸:拜拜。
這事兒不能和許堯臣說,這個彎仔他不懂直人的心態,跟他一說鐵定就往彎仔的思路上跑了。
啊,那怎麽辦。
這蒼茫廣闊的世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給我答案。
袁茂在他對面昏昏欲睡,半眯著眼就看他屁股長刺一樣坐不老實,便問:“你身上是生虱子了嗎?”
顧玉琢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前思後想了一下,慎重發問:“圓兒,我要親你一下你會怎麽樣?”
袁茂沖他擺手:“別愛我,沒結果,有女朋友了。”
顧玉琢說:“說啊。”
“立刻給你一拳。”袁茂道,“但考慮到你是一只無厘頭的崽,也可能就算了。”
顧玉琢想了想:“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交個女朋友了?單身太久看男的都覺得貌美如花。”
袁茂掀起眼皮瞧瞧他,“這和單身幾年沒關系,何況你這麽一朵牡丹。這麽說吧,你要看男的貌美如花很想輕薄一下,那你就是喜歡男的。”他向後靠上沙發背,又眯起眼來,“欲望才是行為的驅動力。”
顧玉琢:“……”
你死了,我會暗鯊你的你知道嗎?
回去之後顧玉琢只歇了半天就開始忙起來,今天這兒明天那兒,跑通告跑得整個人都白了點。
饒曉倩現在要一邊帶孩子一邊上班,整個人比從前暴躁了好幾個度,所有的和顏悅色都給她兒子了,剩下的橫眉冷對全都屬於顧玉琢。
饒浚也是很苦,一放學就到他媽公司呆著,他的高價補習老師完全跟著他的位置移動。他在公司老師就來公司,他在家裏老師就去家裏,他要是跟著饒曉倩去節目現場,那老師也得過去。
顧玉琢錄節目時候碰上好幾次饒浚在化妝間裏上課。
“叔,你能不能把你的飲料分我一瓶?”寫作業間隙,饒浚眼饞地看著桌面上的紅易拉罐。
顧玉琢仰著臉,化妝師幫他修眉,飛快掃了眼熊孩子,說:“不能,你媽說你牙都快爛光了,喝屁可樂。”
饒浚很不爽,於是挖苦他:“你真沒意思,怪不得是單身狗。”
化妝師樂得手抖,顧玉琢一端他胳膊肘,“穩點啊兄弟,別給我眉毛刮禿了。”又瞟眼饒浚,“幹你屁事!”
但熊孩子這句話還是在他本就脆弱的那一塊上捅了一下子。
自打他離開劇組,他和陸南川就基本沒聯系了。
好多消息都是從微博上看來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路透,高糊的剪輯視頻,內部人員透露的小道消息,還多長時間殺青之類。
除了這些,就是陸南川的朋友圈了。
以前陸南川也發,但因為組裏每天都在一塊兒,所以顧玉琢也不怎麽認真刷。
現在隔著十萬八千裏,有時候一條朋友圈照片能看老半天。
看完還得給自己一下子,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但忍不住啊,就很想知道陸老師是什麽情況。
好在他朋友圈跟個日記本一樣,一兩天差不多能有一條,基本囊括他的生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