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裏面清了場。

顧玉琢本打算貓郭天禾後面偷偷師,可雙方剛吻上他就別扭了,近景一推,哇,別扭死了。

於是轉頭就溜了。

他出來之後跟袁茂說,我還是太小學生了,純潔,當場看人打個啵兒看把我給尷尬的。

袁茂去旁邊給他拿大西瓜,遞到他手裏,笑話道:“不是你跟姑娘拍吻戲的時候了?不是你說跟吻自己手沒區別的時候了?”

“呀,那不一樣,我們青春劇的吻都是點到即止。裏面,”他小聲湊袁茂耳邊,“幹柴烈乎……啊!”

就這麽,黑崽平地摔了一跤,西瓜也飛了出去。

摔得不嚴重,油皮都沒破,單是摔了滿身土。

他站起來拍拍,轉頭正要跟袁茂說話,就看圓圓張大了眼睛,緊接著,他又倒地了。

——誰能料到,剛走一步,就那麽寸,正踩著西瓜皮。

這一下太慘了,胳膊肘和小臂共同壯烈,他被隨組醫生摁著沖了酒精又擦了碘伏,用巴掌大的創可貼給貼上了。

陸南川和姜鷺這一場戲拍得很慢,屋裏沒留下幾個人,外面圍的這一群也不敢大聲喧嘩,要麽低頭幹自己的事,要麽就閑著發愣。

顧玉琢屬於閑著發愣的。

他得到一塊新西瓜,忍著胳膊上一跳一跳火辣辣的疼,一口一口挺有節奏地啃。啃到一半,聽見旁邊有人閑聊,講恐怖故事。

一個說:“知道麽,就那層,頂頭那間房,聽說以前有個人在裏面自殺了。”

另一個震驚道:“臥槽!不知道啊,哪層?”

神秘兮兮的聲音:“23層,最西邊。”

另一個很唏噓:“咋了,是不是有啥不幹凈的東西?”

“別的也沒什麽,就傳說誰進誰倒黴,體質差的還容易得病,而且那間房還老漏水,修都修不好。”這個道,“說是酒店把房間封了兩三年,後來找大師給裏面擺了個陣,才又開始讓客人入住了。”

另一個沉默半晌,忽然罵起來:“你他媽三更半夜講這東西,趕緊呸!”

“這麽多人呢,怕什麽,再說,又不是你住。”

你媽的,老子在住!

顧玉琢手裏的西瓜不甜了,腦袋裏從方才就刮起的小風這會兒也不刮了,只剩下肝顫。

他捧著胳膊跑去找袁茂,說可算知道我為什麽能平地起飛了,合著是我住的那間房有飄哥!

袁茂對著他臉叨咕了兩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道:“行,咱明兒回去就換房,得空我再上隔壁村娘娘廟裏給你求個平安符。”

黑崽於是憂心忡忡,直到淩晨三點半收工,和陸南川一塊兒坐上返程的保姆車。

路上,他猶豫再三,才轉頭問陸南川:“陸老師,你聽說過我那間房的傳聞嗎?”

陸南川略感詫異,但沒表露,似是而非地問了句,哪一個。

顧玉琢一聽,了不得啊,哪一個,敢情不止一只?

他整個人頓時斯巴達了,顫顫地把方才聽來的墻角又復述一遍。

陸南川繃著臉,說:“哦,知道,舊事了。”

顧玉琢很痛苦,“你知道你不來救我!”他戲精一樣抱住自己,“行了,別解釋了。陸老師,我不想跟你好了,咱倆友誼的小船啪一下翻進了陰溝裏。”

陸南川樂不可支:“你可想清楚啊,我前幾年算過命,金剛護身,能辟邪那種。”

夜裏的風很熱,包裹著疾馳的車。

車內空調溫度卻打得很低,涼絲絲的空氣像只看不見手,一點點攀上顧玉琢的後背,在輕撓他汗濕的脖頸。

賊嚇人。

作者有話說: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