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就跟街上那種成天喝酒打架,吞雲吐霧收別人保護費,淩晨就去飆車的那種小混混?”

要不然怎麽馬不停蹄地讓殷縉趕緊將他處理了去?

畢竟自己孫子品行優秀出色,身邊卻成天蹦跶無所事事喜歡飆車的小混混,最重要的是,這小混混還喜歡男的,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自家孫子只跟這小混混玩了一陣子,也給他們整出了喜歡男人這一出。

到了哪天,指不定這小混混要拉著自家孫子抽煙喝酒還燙頭,將遲到了十多年的叛逆發揮得淋漓盡致。

吳楚心裏很清楚,在老一輩人的眼裏,賽車這種東西往往就是跟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掛上鉤,倘若殷家人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他也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吳楚神情凝重低聲道:“以後到點了你就開體育頻道,還有什麽網絡賽事轉播也行,你就指著最前頭那輛車,跟他們說。”

“這是你朋友。”

說完,他特地強調吹道:“經常上電視的。”

殷縉:“……”

他拽著吳楚的圍巾,一邊將站在原地帶著點忿然的男生往開著暖氣的室內拉,一邊神色復雜語氣卻平平淡淡:“能問個事嗎?”

吳楚昂頭道:“問。”

正當他盤算著要如何告訴男人他之前沒有沒落的輝煌歷史時,聽到了男人平靜道:“你跟沈秋澤,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就他媽的邪門了。

要不是知道吳楚跟沈秋澤在一起過,他真的要懷疑吳楚到底是不是喜歡男人。

更何況那小白花在吳楚面前一直都是裝得冷清又溫柔,那樣性格的小白花,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才硬生生地讓面前的男生知道了愛情這一個玩意?

聽到殷縉的話,吳楚神色變成了難以形容,他立馬不吭聲了,悶頭就朝著前頭走去含糊道:“提這玩意幹嘛?”

殷縉伸手捏了捏他的頸脖,冷淡道:“我想知道。”

吳楚不吭聲,只直直地往前走去,卻在進了暖氣充足的室內後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來,他一回頭,看到剛問完話沒得到回答的男人撐著黑傘,安靜地站在室外盯著他。

看上去無聲而沉默。

吳楚:“……”

他發現,沈秋澤在殷縉面前提不得。

甭管是自己提的,還是殷縉提的,這玩意是提一次炸一次,提一次炸一次,沒有例外。

有一次還硬生生把殷縉給炸到了醫院,醒來後頂著三十九度八的高燒都要強撐著啞聲跟他說沈秋澤這玩意要不了。

吳楚沉默站在門內,他想著剛才殷縉問他的話:他跟沈秋澤到底怎麽在一起的?

他回想了一下,神情變得越來越莫測。

剛開始圈子中流傳出他包了沈秋澤傳言時,他壓根就沒把沈秋澤放在心上,只不過覺得這人挺好看,在自己面前眼眶紅紅的樣子沒有笑起來好看,莫名其妙心軟就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但是沈秋澤不知道是怎麽了,從一開始就垂眸顫著睫毛說想報答他的小可憐模樣,硬生生發展到整天就想著在他面前扒衣服,吳楚剛開始沒當回事,只有些惱怒。

甚至有幾次沈秋澤逼他逼得緊了,他還將人利落地捆好了丟在床上,自己窩在沙發上打遊戲,一打就是一整晚。

有一次沈秋澤顫著睫毛跟他說自己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很害怕他不要他,那模樣看上去落寞至極,吳楚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將這個話當作屁一樣放了,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後來的沈秋澤開始委屈兮兮啞聲在吳楚面前壓抑自己成年人的欲望,吳楚才有些震驚地發現,原來沈秋澤說的玩意好像不都是放屁。

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他,不然怎麽可能會想扒他衣服扒那麽久?

想到這裏,吳楚神情有些憂郁,他該怎麽跟面前撐著傘的男人說,他跟沈秋澤在一起是因為他從沈秋澤想要跟他幹那档事,謹慎鄭重地推斷出了沈秋澤可能是不是說笑,是真的可能喜歡他?

這種話誰開得了口?

吳楚清了清嗓子,朝著門口的人避重就輕含糊道:“那什麽,進來吧,我頭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殷縉擡眼淡淡道:“頭不舒服你摸脖子幹什麽?”

“心虛?”

吳楚:“……”

殷縉一邊沒有什麽情緒說著,一邊還是收了傘走進了室內,對著吳楚淡淡道:“先去睡一覺,明早起來再做一次檢查。”

吳楚打了一個精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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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日頭懸在薄薄雲層中,沒有落雪,陽光疏疏朗朗地透亮地灑下來。

殷家私人醫院住院部長廊外,坐在輪椅上的吳楚臉色麻木地望著手頭上的手繪本。

繪本上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又紅又綠,歪歪扭扭的藝術字讓他一個字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