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你跑得了第一名他就什麽都沒跟你說?”

“你就為了這樣的人,跟你爸掀翻了桌子,被打得渾身是傷?”

吳楚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抓了抓頭發小聲道:“昂。”

殷縉沒有說話,猛然低頭用力地咳了咳,摁住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在一股邪火中終於體會到了老友對自家不爭氣的混賬弟弟的心情。

簡直想要抽出衣架將面前的人抽清醒。

他甚至覺得那晚在酒店露台喝酒的那一腳還是踢輕了,就應該一腳直接將人踹到醒酒。

還昂。

昂個屁啊。

殷縉壓著向上湧火氣,深呼吸拼命告訴自己,現在的吳楚已經好很多了,以前在出租屋中,吳楚做給沈秋澤的飯盒他是碰都不能碰的。

還絕對不能說沈秋澤的壞話,一說就炸毛。

哪會像如今現在一樣,能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聽他說。

殷縉啞著嗓子緩緩道:“以前談過戀愛嗎?”

吳楚剛想眼都不眨吹自己以前談的戀愛多了去了,就聽到男人冷淡道:“說實話。”

他噎了一下只能老老實實:“沒有。”

殷縉盯著他繼續道:“所以你就這樣跟他談戀愛的?”

“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吳楚看上去有些愣怔,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極為普通平常的事情,也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該怎麽去愛一個人,又該怎麽對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好。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愛著別人。

但是這樣的方式,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所以才會導致了這樣的結局。

好半晌,那個站在地毯上的吳楚才動了動唇,嗓音有些啞道:“這樣是不正常的嗎?”

吳楚低著頭,啞著嗓子說:“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負擔對不對?”

他的愛和喜歡,對他們來說,一直以來都是負擔是不是?

對於他母親是這樣,對於沈秋澤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他的出生,他母親的身體也不會那麽快就變虛弱,那麽快就去世。

他這些沒有用的愛和喜歡,對他的母親來說,不過是死亡的加速器,所以吳翰會厭惡他,吳宗盛漠然無視他。

那麽對於沈秋澤來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所以沈秋澤才會在兩年後就變得那麽快,變得那麽陌生。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一直掙紮在過去的回憶中,不舍得放棄。

那為什麽又要從一開始就接近他?為什麽要在他決定離開後瘋狂而無聲地向他發出哀鳴和求救?

為什麽?

殷縉喉嚨動了動,他看著站在原地的吳楚垂著頭,他掀開被子,啞聲道:“過來。”

吳楚沒動,只站在原地。

男人偏頭壓抑地咳了咳,他慢慢走了過去,伸出冰冷雙手抱住了面前的男生,下顎抵在吳楚的發旋上,啞著嗓音輕輕道:“不是負擔。”

吳楚的愛和喜歡從來都不是負擔。

是他殷縉的奢求,是他殷縉的求而不得。

“一開始不正常的人,從來就不是你。”

直到在昏沉嗡鳴灼燒著意識最後一刻,那個穿著睡衣的男人依然堅持著給某個小白花上眼藥道:“是他不正常。”

“他……”

話還沒有說完,吳楚肩上一重,他茫然地望著昏倒在他身上的男人,愣了幾秒後,他將眼淚憋了回去,遲疑地將手背放在了男人的額頭。

過了幾秒,憋著眼淚的吳楚一臉震驚喃喃道:“臥槽。”

“牛逼啊,這麽燙……”

半夜A國某家醫院掛水室,穿著睡衣的殷縉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盯著面前上方播放著某部黃色方塊動畫片的電視屏幕。

他手機那頭傳來老友的嘆息:“你他媽。”

“能不能不要像個公孔雀一樣,逮著個機會就開屏?”

“就他媽在飛機待了一天,不洗澡會死?你他媽又不是跟他睡一個床。”

“人家嫌棄能嫌棄到你身上?”

寧願頂著個低燒也要爬起來洗澡的殷縉陰郁道:“你又知道我不是跟他睡一個床?”

老友沉默一下冷笑道:“你但凡要是跟他睡一個床,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我說,要是我是那小吊蘭,我他媽現在都懷疑你腎虛。”

殷縉陰沉著臉不說話,看起來抑郁十足。

前段時間因為待在出租屋,公司那邊堆積了太多事務一直沒有處理,殷老爺子又步步逼進,這段時間連軸轉就沒有停過。他又不斷地出國陪吳楚,時差紊亂和水土不服,加上在A國比賽的地方機場比較簡陋,因為大雪打不到車,他硬生生拖著行李箱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打到車。

本來在那個氣氛給小白花上眼藥好得好,誰知道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給小白花上眼藥的時候倒,殷縉盯著打著吊針的手,頭一次覺得是那麽不爭氣。

電話那頭傳來老友收了調笑,嗓音帶著點嚴肅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小吊蘭,情況是有點復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