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張懷遠知道自己從小就心機深沉,但他一貫會偽裝得靦腆無害,從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張懷遠擡起頭,望著黑色豪車消失的背影,想起剛才司機說的話,他眼神一暗。

“您想遇到的人,時間到了自然會遇到的。”

“您不必擔心。”

沈秋澤知道他費盡心思進那高級俱樂部做兼職就是為了能夠碰見吳父的人,還告訴他,他只要等著,他想見的人自然出現在他面前。

言外之意是沈秋澤會安排好一切。

張懷遠敢保證自己身上對男人絕對沒什麽利益能夠讓沈秋澤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相反,他甚至還要借著沈秋澤向上爬,爬到他想要的位置,有了沈秋澤這樣的人,他不必在強忍在高級俱樂部累死累活,更不必被人狗眼看低。

張懷遠猜想,沈秋澤知道他想要見到吳父的人,想重回吳家,但依舊默許著他的靠近,甚至是主動向他靠近,就代表著沈秋澤或許默認是在他對他的利用。

一個跟他沒有關系的男人,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張懷遠自然能夠察覺到男人對他的心思不是常人所有,他也看得出來沈秋澤望向他的眼神有多溫柔。

溫柔到甚至有幾分毛骨悚然。

而男人身邊人畢恭畢敬的態度,也證實著男人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張懷遠咬了咬下唇,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沈秋澤這條的線。

這條讓他能夠向上爬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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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黑傘的司機回到車上,他一邊收著黑傘,一邊想起剛才面容帶著點拘謹的男生眼神不明地回復他:“好。”

司機便知道了魚兒已經上鉤了。

他跟著沈秋澤身邊那麽多年,自然知道沈秋澤收集那些“收藏品”的辦法。

那個面容冷清,看上去年紀似乎還在上大學的沈秋澤,城府心機似乎已經深重到可怕的地步。

只從一個私生子能夠在國外的家族中站穩腳跟,並且掌控著家族不小勢力中便可窺見一般。

那些沈秋澤看中的“收藏品”更是在這樣的人面前毫無招架之力,他們或許是有跟那人相似的眼睛,或許是有跟那人相似的側臉,或許是跟那人有著相似的笑。

但是從來沒有人像如今這個張懷遠一樣相似。

說話的嗓音、樣貌、神情,都幾乎跟司機記憶中的那人差不多。

也難怪沈秋澤會幹脆利落地丟棄掉上一個養了兩年的吳家小少爺,轉向了如今的張懷遠。

司機有些驚嘆地想著,當初這個張懷遠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最後還在沈秋澤準備對那麽養了兩年的吳家小少爺進行收網的時候發現的。

真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不眷顧。

畢竟被沈秋澤選中精心培養並收網的“收藏品”,時間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厭惡丟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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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澤住宅。

冰冷的灰白色調的客廳中亮著燈,沈秋澤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垂眼看了幾眼司機回復他的信息後,便隨意地將手機丟在了沙發上。

果然跟他想得不錯。

張懷遠是個有野心的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沈秋澤不討厭這樣有野心的收藏品,反而覺得這樣的收藏品能夠更加聽話。

他特地選了那樣的餐廳和環境,他很清楚像張懷遠這樣的人,天生骨子裏就是想往上爬的。

他只需要將張懷遠帶到那樣的環境中催化刺激一下,便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沒有例外。

沙發上的沈秋澤垂著眼站起,穿著浴袍去到酒櫃前,不知是看到了什麽,微微一怔,好半晌才拿起那黑色的遊戲手柄。

他從來都不玩遊戲。

穿著浴袍的男人開了瓶酒,他微微靠在玄關上,想著那黑色遊戲手柄出現在酒櫃旁的原因。

好一會,他才想起,遊戲機是那個鬢邊短短一茬黑發,五官冷峻的男生留下的。

那個吳家小少爺。

男生不愛背包,每次在國外賽事結束後回國過年回來就住酒店,行李箱裏的東西老是亂七八糟,七零八落。

吳楚回國後被圈子裏的死對頭笑話是沒開葷的小處男時,總會惱羞成怒地當著那群二世祖的面,裝作老練嫻熟地樣子打電話叫他來酒店開房。

口氣聽上去又狠又痞。

後來確確實實是帶著他去酒店開房了。

結果是他睡床,吳楚睡沙發。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窩在沙發上打遊戲,對著床上的他眼皮子都不擡一下。

那會沈秋澤故意裝作懷著愧疚之心想向吳楚獻身時,但是吳楚總是警惕得很,蹲在沙發上叫他不要過來。

他裝作是一副小白花毅然決然現身的模樣走向吳楚,故意對吳楚動手動腳,把吳楚嚇得罵罵咧咧氣急敗壞說:“你們這行能不能尊重一下你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