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言語交鋒

於沛也自瞧了出來,也有幾分抑郁。太清門為符箓正宗,若能得其道統,說不得便能得窺符箓之術至高境界,修成無邊法力。

太清門湮滅數千年,余威猶在,符箓道統冠絕天下,比之神木島真仙所傳乙木道法更為精妙,直指大道。於沛收服司馬龍,得知竟有太清遺府出世,不惜打攪師兄隨天道人閉關,請他出馬鎮壓場面,奪取太清符寶、道統,誰知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好不苦惱。

隨天道人向那尊坐化的太清修士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說道:“這座道觀存於靈江之底已有千年之久,此四件符寶已然靈氣盡失,連祭煉的材料也自腐朽,難堪大用。”

眾人聽聞,俱都露出失望之色,尤其齊道人,費盡心機,到頭來一場空歡喜,連自家最喜愛的美姬都搭了進去,又打殺了天禽道人弟子,無緣無故與天禽道人結下冤仇,卻是何苦來哉?

司馬龍八面玲瓏,與於沛暗通款曲,投靠神木島,只是人單勢孤,若能將齊道人與常道人一並援引入島,三人合力,於沛也要高看一眼,地位也自不同,笑道:“這處洞府既然無甚可取之處,不若早些歸去。齊兄、常兄,這兩位乃是隨天前輩與於沛前輩,俱是神木島上有名修士,小弟來為你們引薦。”

常道人睜著一雙大眼,怒瞪淩沖,喝道:“老子不管甚麽神木島還是神土島,先宰了這小子再說!”方才被淩沖一手劍術險些削掉了腦袋,實是生平大辱,這廝生平睚眥必報,又是悍不畏死,報仇心切,無意中將隨天道人與於沛得罪的一幹二凈。

司馬龍眉頭大皺,暗罵:“這廝不知好歹!老子好容易搭上神木島這條線,指望能飛黃騰達,若是惹怒了於沛,豈不白費心血!”於沛望了淩沖一眼,默然不語。當年他算計沙通,卻被葉向天捉去當了苦力,如今看沙通模樣,算是徹底被太玄劍派收服,常道人要殺淩沖,他也懶得去管。

淩沖淡淡說道:“大道如淵海,豈在口舌間?放馬過來便是。”連凝煞境的血河妖魔都不懼,何況常道人一個區區凝真境?隨天道人將手一擺,說道:“我等亦是正道苗裔,不可自起幹戈,左右無甚傷亡,就此揭過罷!”他身為元嬰真君,修成元嬰法身,似常道人這等貨色,一道神通就打死了。明知於沛之心,要收服這三人以為羽翼,只看齊、常兩個,一個心思陰沉、一個桀驁不馴,總要先殺殺銳氣,再來聽用。

隨天道人深受乃師大恩,對於沛雖怒其不爭,卻甚是驕縱,既然他要收服三人,也不介意順手助他一把。常道人生性兇悍,卻非無謀之輩,隨天開口,不敢爭辯,暗暗盤算怎麽尋個機會,做翻了淩沖那可惡小子。在他眼中,淩沖方才那一劍只是機緣巧合,又使了詐術,自家刀法定是在其劍術之上的。

淩沖也不理他,有郭純陽這尊大靠山,他與隨天道人一樣班輩,你雖然修成嬰兒,卻也不必太過在乎。來至太清修士法蛻之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方才隨天道人拜一拜,不過是略盡同道之理,淩沖這一拜卻是執的同門晚輩之理,眾人皆是不結。

這位太清修士既然能主持這座道觀,想來生前至少是元嬰級數,可惜太清門衰敗,不得不坐化於此。玄門修士遺蛻,設非別有用處,被人取走,便如佛門一般,火化而去,或者以法力叱開山石,開山為陵,藏入其中。這位太清前輩坐化於此,身邊有無弟子門人,不曾收拾遺蛻,淩沖便思略盡心意,將遺蛻收起,免得有人褻瀆。

他拜過之後,伸手去搬法蛻,齊道人目中寒光一閃,伸手一擋,冷笑道:“你要作甚麽?”淩沖緩緩回頭,目中殺機大作,就要一道劍氣劈了出去!太玄劍派,強橫霸道,葉向天一路東行,就算到了神木島,亦是仗劍殺了過去,何曾與人爭辯甚麽?

齊道人這三個貨色,不懷好意,淩沖還思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其一條生路,偏生不知好歹,步步緊逼,索性一劍殺了,來個清凈!沙通面含冷笑,他是大妖出身,更是無法無天,動輒殺人之輩,吃葉向天捉去,這幾年著實憋了不少邪火,正要發泄。

齊道人被淩沖眼神一轉,不知怎的,心頭一股惡寒湧起,不禁後退一步,隨即大怒,居然被一個小輩殺機所懾,但淩沖一腔殺意卻是毫不掩飾,齊道人心知太玄劍術之淩厲,動起手來向來不死不休,一時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僵在原地。

淩沖見他面色發僵,冷笑道:“無膽鼠輩,再要聒噪,取你項上人頭!”齊道人面色漲紅,就要拼死一搏!於沛忽道:“這位淩師弟當真好大的威風!豈不知齊道友三個已然投靠我神木島門下,這般挑釁,怕是不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