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怎麽調停?”五條悟支著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坐在清水宅門口的台階上,屋子裏在舉辦沙龍,笑聲此起彼伏,房屋裏的詛咒已經勉強有一級水準。

五條悟復述著要求:“清水巖在生意上和咒術界高層有聯系,所以任務要求不能當著他的面祓除咒靈,以免把他嚇得不敢再和咒術師合作。”

太宰治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目光中得到同一個答案。

他徑自按下門鈴。

五條悟完全沒理解他們折騰得是哪一出,莫名其妙的側了測臉,隨即門被拉開一條縫,一位眼中含笑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您好……夏油教主?”

夏油傑熟稔而又和善地露出微笑,和女人寒暄了幾句,迅速將話題拉入正題,他指了指五條悟:“我想向您引薦一位朋友,他最近沒有地方住。”

五條悟一瞬間陷入了極端迷惑。

清水夫人臉上卻浮現起了然之色,這個國家有種行業叫【ヒモ】,也就是所謂職業小白臉,會寄宿在有錢女性的家裏,她之前請求夏油傑讓他的丈夫慢性死亡,好獲取他的財產。

“可是我們……”清水妍子抱歉地笑了笑。

清水巖直到快要死了都被自己的愛人和妻子蒙在鼓裏,始終不知道她們才是一對愛侶,太宰治看了一會,眼珠微微一轉,漾起討人喜歡的笑。

“您的愛人比您小十歲吧。”他說:“她會不會一直想嘗試一次三人行呢?”

五條悟:“……!”

“是種非常風雅的嘗試,太太。”太宰治慢慢笑了笑:“最近的情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愛意。”

夏油傑點頭,正準備附和,太宰治又輕聲說:“我們一共有三個人。”

……

夏油傑和五條悟坐在沙發上渾身僵硬,夏油傑恨不得揪著太宰治的領子問他又發得什麽神經,但太宰治卻在這種場合卻仿佛如魚得水一般,他伏在女人的雪白的脖頸上,低低地笑著,一副浪蕩至極的做派。

沒過多久,他已經徹底溺於聲色,黑色大衣被揪得皺巴巴的,襯衣也被剝開幾顆扣子,熱氣騰騰的軀體堆疊在一起,他渾不在意誰正在撫摸著他,反而就著一位年輕小姐塗著紅色丹寇的手指喝酒。

過了一會,他已經被掀到地毯上,以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視角已經看不見太宰治的人影,卻時不時能聽見一些愉悅的尖叫。

太宰治本來是想嘗試著祓除一下咒靈,來到這裏反而內心又抗拒起來,七海建人曾經將這一切描述得那般有趣——幫助別人、保護弱小,鍛煉心智,但輪到他,卻頓時失去了所有趣味。

雖然他知道自己祓除咒靈一定是個無聊且好笑的過程。

只要不去嘗試,便能保有期待。

於是他順理成章地像往日一樣,投進熟悉的場景。

那位年輕小姐嬉笑著又端了杯酒,送到他唇邊,她暗自在心裏估計著還要多久才能將他灌醉——太宰治的眼神已經泛起虛,呼吸也漸漸紊亂,她又摸了摸他的臉,觸手溫熱,但他的體溫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

如果是這個人,她會心甘情願地養著他。

太宰治輕笑著用鼻尖蹭了蹭塗著漂亮指甲油的手指,有人看得心癢,順手揪了些花瓶裏的櫻花,捏碎了再撒到他臉上,太宰治也不生氣,又去喝酒,他周圍人擠著人,稍微一撞,那只端著酒杯的手也晃了晃,不小心澆濕了他的小半張臉,發梢**的,帶著清酒的氣息。

“啊呀。”他眨了眨眼,抑揚頓挫地:“真是浪費——”

一只手突然揪住他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他從人群中拎了出來,仿佛在拎一只皮毛濕噠噠的貓,白發咒術師冷著臉,轉身就拎著他往天台走,中間太宰治還在笑。

“別裝醉了。”五條悟劈頭蓋臉地說。

太宰治沒作聲。

“你明明清醒得很。”五條悟把他放到天台上,那雙蒼藍色的眼眸看上去既混亂又復雜:“來這裏是你計劃好的?你知道清水巖家裏是這樣?”

我當然不知道,我又不是妖怪,太宰治想。

但他一點都不準備解釋,只是似笑非笑地彎了彎眼睛,而這時那只一直盤踞在房子裏的咒靈,不知為何忽然冒了出來,像是被吸引了一樣,張著巨口向太宰治的方向撲了過去。

五條悟心情差到了極點,完全不想用術式,那樣祓除咒靈太輕松了,他折了折手腕,握拳,準備直接破滅那只咒靈。

眼前的空間卻突然震蕩起來。

咒靈經過之處掀起了巨大的風壓,咒力凝結成鮮紅的能量束,像是熾熱的火焰,轟地朝那處地方吞去,五條悟一瞬間展開了無下限術式,下一秒卻驀地消失。

……

衣擺被吹得獵獵作響,紅色圍巾被風吹動,那人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見得慌亂,只是淡淡地擡手挽上那些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