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五條悟還想繼續問下去, 另一道聲音卻打岔在他前面。

“你沒事吧?”

夏油傑顯露出身形,凝視著太宰治的臉,眉頭微擰:“或者我換種說法, 你在發什麽瘋?”

五條悟吸了口氣, 欲言又止。

“別想了。”夏油傑瞥了他一眼:“我不會變貓娘。”

對於自己死去的摯友突然大變活人, 白發咒術師絲毫不顯意外,只是頗為遺憾地“嘁”了一聲,重新將視線投注在太宰治身上。

夏油傑的問題也同樣是他的問題。

太宰治又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裏, 卻不點燃,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變冷,他說, 你真的覺得我和過去變化很大?隨即他又眯著眼睛輕佻地笑, 隨意把話題掠過去, 轉身拎起酒瓶。

“喝酒嗎?”

五條悟條件反射般地:“當然不……”

“喝。”夏油傑打斷他:“隨你喜歡。”

太宰治輕飄飄地歡呼一聲,就鉆去櫃子裏翻找不同樣式的玻璃杯,五條悟一副老子極其不爽的神情,夏油傑看見了, 熟練地擺出教祖專用微笑:“久別重逢,慶祝一下。”

五條悟轉過臉, 一臉空白地盯著自己的摯友:“你這些年不是去當邪教頭子?和尚也要喝酒?你養了兩個女兒, 換成你,你會帶著美美子菜菜子抽煙喝酒?”

夏油傑沉默了幾秒:“聽我的,不然我向總監部舉報你在高專養特級詛咒師。”

他趁著太宰治去餐廳找冰塊的功夫,像是嘆氣一樣說:“我當年錯了,你的選擇也不是都有意義, 連我都能感覺到的問題, 你自然清楚。”

他一字一頓, 嚴肅地說:“你不能拯救所有人,特別是自己也不想被拯救的人。”

太宰治比所有人都清醒,他和過去其實沒什麽變化,厭世、自殺、活得不見光亮,他本來就在深淵底部,再往下滑一些對他根本沒有差別。

還不如讓太宰治還活著的時候順心一點。

“所以我才想當老師,這樣才能救下所有人。”五條悟隨口說:“剝奪年輕人青春的人都不可原諒——他這可不是什麽青春。”

太宰治懷裏抱著一大杯冰塊,哼著走調的曲子,忽然一只修長的手從身旁伸過來,強行拿走冰塊杯,五條悟像只撒嬌的長毛貓貓一樣喵喵叫:“你已經喝過一杯了,不是要去祓除咒靈嗎?我帶你去。”

太宰治許久沒有動靜,他垂著頭,卷曲的黑發垂下來遮住眼睛,五條悟從他身上什麽情緒都感受不到,過了一會,他擡起頭,鳶色眼眸深壓壓的,偏偏他又要讓臉上的面具顯得有溫度。

“好啊。”太宰治笑著說。

中原中也每次見到太宰治這種模樣都會暴怒。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條青花魚成了一個絕對不容置喙的控制狂,所有人都要遵循他的想法,不能發生任何波折,但他偏偏又要顯得自己像是很好說話似的,允許旁人對他的計劃指手畫腳。

事後再一一折騰回去,視嚴重程度挨個清除掉。

“別這麽笑了。”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沒人逼著你笑。”

五條悟積壓下的工作其實非常多,只是他平時手機靜音,再選擇性地對伊地知的短信和未接來電視而不見,一打開手機,裏面全是需要五條悟解決的任務。

白發咒術師苦惱地:“都不行。”

分給他的任務全都有一個共同點——極度危險,五條悟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強的,他要是獨自一人,確實是無所謂,但帶著太宰治一起去就很不合適。

這個太宰治身上的束縛消失了,他擔心自己不慎有些疏忽,太宰治就能自己撞去槍口找死。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

說起來,現在的太宰治一次都沒提起自殺的事,他本來以為這人會說他想通過祓除咒靈去死,而不是什麽嘗試新鮮體驗之類的理由。

“五條老師,這個!”太宰治忽然非常激動地直起身體,眼睛裏似乎都閃耀起星星,他盯著屏幕:“清水先生說自己家最近出現了些怪事,他懷疑是自己的妻子詛咒了愛人。”

“家裏盤踞著詛咒誒!”

五條悟湊上去看了一眼:“估計是伊地知轉發消息發錯了。”

“清水……”夏油傑挑起眉毛,重復了一遍這個姓氏:“我有點印象,清水太太當時來盤星教找我詛咒自己的丈夫,他家裏的咒靈應該是我放進去的那只,是非常弱小的咒靈。”

五條悟看他的眼神頓時詭異起來,像是在看一個失足男人。

太宰治迫不及待地:“啊呀,那就維持現狀,現在清水先生在妻子和愛人之間左右為難,我們去調解就好了!”

[原本打算抽空拆一顆啞彈的,想不到在這裏能有這麽有趣的工作——啊啊,好想換一下啊。]

[其他世界織田作做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