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2頁)

太糟糕了。

能做到,做到天昏地暗,窗外已經下起雨,大顆大顆的雨珠碎在玻璃窗上,再滑落下來,這和五條悟的青春期想象完全不同,他那顆能運轉無下限術式的大腦昏沉而又灼熱,太宰治卻表現得熟稔至極,臉上始終掛著笑,態度坦然,瞳孔幹燥。

遊刃有余。

結束後,五條悟難得有些無措,睜著蒼藍色的眼睛,白發被揉得亂糟糟的,他現在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狼狽,濕漉漉得像被雨淋過的小狗。

太宰治躺了一會,為數不多的良心渣滓終於彰顯了一次存在感。

他沒拆穿之前讓五條悟誤以為兩人在未來是情人的謊言,輕描淡寫地翻身起來,笑眯眯地:“我去清理。”

“就當提前熟悉一下,五條老師。”

夏油傑操控著式神落到甲板上,又回到貓的身體,礙於束縛,他無法長時間遠離太宰治,太遠距離也不行,也無法在不經對方允許的情況下處理他的舊務,太宰治設下的束縛可以說是面面俱到,決無死角。

他打開門。

布偶貓頓時僵硬在原地。

他是應酬慣了的人,壓榨完猴子最後一點價值前,他不介意配合一二,紙質拉門,男男女女,灼熱的空氣與滿屋的聲色犬馬,他都習以為常。

所以他瞬間就清楚了之前發生了什麽。

你他媽真是個——

牙疼,他一言難盡地低下頭,但又無話可說,按理說五條悟有足夠理由被譴責,但一想起深閨六眼的初體驗遇上太宰治,就連被五條悟殺死的夏油傑都忍不住同情起這人來。

太慘了。

以他對五條悟性格的了解,這人絕對是毫無戀愛意識地活到現在,畢竟他養大的伏黑惠上了高專,還能毫無障礙地說出只有小孩才會說的**詞匯。

但這也不應該,布偶貓跳上桌子,對著白發咒術師譴責性地喵了一聲。

五條悟:“老子也不想,我不是——”

五條悟全身緊繃,但布偶貓的眼神漸漸從“想不到你竟然”逐漸變成“我很欣慰”,這種變化讓他噎得厲害,夏油傑見好就收,跳下桌子,拍了拍電視機。

“喵。”

看電視嗎?

五條悟:……

就在他考慮一些過分的操作時,太宰治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染著水汽,頭發沒有吹得很幹,發尾還凝著水珠,他見到夏油傑,極其短暫地怔忪了一下,又迅速彎起眼睛:“嗨。”

太宰治沒管一下愣住了的布偶貓,挑了挑唇角:“五條老師,你每次祓除咒靈都是什麽感覺?”

五條悟不明所以地回答:“沒什麽感覺,我從出生就能看見這種東西,剛學會走路就開始學習咒術,已經是日常的一部分,不過有段時間很煩這一切就是了。”

太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今天去祓除咒靈吧。”

“……為什麽。”

這個要求遠超五條悟預料,太宰治對咒靈的厭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之前派發給太宰治的任務都被他以新生的理由,強行駁回給了總監部。

“畢竟我一次都沒有祓除過咒靈嘛。”太宰治爽朗地說:“這種糟糕的體驗一次就夠了,之後我也不會再考慮。”

[我之所以加入afia,是我期待著裏面有什麽,暴力亦或死亡,本能亦或**,近距離接觸這種暴露在外的感情,就能觸及人類的本質,就能找到點活下去的理由——除了afia再沒有將這些情緒作為常態的地方了。]

[作為咒術師,你可以在任務中接觸你想要的絕望與恐怖,不用特意再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去救人的地方,如果呆在哪邊都一樣的話,就去成為好人吧,拯救弱小,保護孤兒,那樣子多少會好一點。]

太宰治斂下眼眸,聲音輕快:“今天試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