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加泰羅尼亞人的野望(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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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泰羅尼亞人的叛徒以為自己發出了一聲大叫,事實上門外的守衛也只聽到了一聲含混的咕噥,他歪側著腦袋慢慢地從窗口滑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也許到等到晚上,好幾個小時後,才會有注意到他出了事兒。

但就算被發現了,沒有任何傷口的他也只會被人當做生了病。

一個出賣了自己人的叛徒固然會被曾經的同伴憎恨,但同樣的,在敵人這裏,他也不會得到任何尊敬與看重。

事實上,等到他被發覺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就連奧爾良公爵都有點吃驚,整個過程甚至比他們預想的順利,在總督想要和這位使者進行一番私下裏的交談時,公爵輕而易舉地殺死了他,總督的下屬與官員也都在堡壘裏,他們不是被殺就是被控制了起來,城門被打開,加泰羅尼亞人的反叛者沖入城中,在一夜的廝殺之後,這場叛亂終於以加泰羅尼亞人的勝利告終。

值得公爵高興一下的是,無論是塔馬利特,還是克拉裏斯神父,或是其他的加泰羅尼亞人,終於收起了他們過於輕慢的態度。

固然奧爾良公爵是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如果不是身份特殊,他也不怎麽在意的緣故,法蘭西的第一個大元帥應該是菲利普·波旁才對。只是他給世人們留下的印象依然是:如同女士一般美貌,和他的兄長一樣有潔癖,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樂於欣賞所有美好的東西,從音樂到戲劇到名姝——在加泰羅尼亞依然屬於西班牙的時候,加泰羅尼亞人從議員、神父到平民,都聽說過有關於這位公爵的風流韻事。

只是法蘭西的商人們說起來津津樂道,西班牙人說起來語帶輕蔑罷了。

他們當初商定了奧爾良公爵這個人選,也是因為他足夠懦弱——一個總是與貴女們爭奇鬥艷的男士要說有多麽勇武,沒人會相信,至於那些戰績,說不定是路易十四為了給波旁這個姓氏增光添彩,或是用來對抗大孔代才命人如此宣揚的。

現在呢,他雖然還未能在戰場上表現出屬於他的天賦,但他的強悍與勇敢是誰也不能否認的,在那個房間裏,除了總督還有他的兩個侍從呢,但他們誰也沒能活命,只給奧爾良公爵留下了兩處傷口——一處在手臂,一處在肩膀。

魯西永城終於重新回到加泰羅尼亞人手中的時候,公爵的房間也從荒僻的村莊轉到了這座城市最高,也是最尊貴的地方,雖然不能說是最舒適的——城堡中不可能有舒適的房間,這個房間曾經屬於魯西永總督,看得出他的侍從盡力了,公爵甚至看到了來自於洛林的玻璃器皿,利摩日的陶瓷,巴黎的錦緞以及凡爾賽的玫瑰花水。

但這個房間意味著權力。

雖然還不能說是加泰羅尼亞人就此俯首聽命了,但至少他們現在已經表現出了應有的尊重,而不是浮於表面的虛偽做作,出現在公爵面前的人也已經固定在了那幾個人,他們的議會也將公爵奉在上座。

“問題就在這裏,”奧爾良公爵在自己的房間裏說道:“他們原先的態度雖然很讓我不滿,也顯得十分愚蠢,但他們現在的眼神和表情卻讓我無來由的毛骨悚然。”

“你在擔心什麽?”貓仔說。“前倨後恭罷了。”

梵卓的家長,提奧德裏克親王在路易十四不得不進入裏世界的時候,曾經將自己的分身,一只藍灰色的貓仔派在國王身邊,後來因為路易十四的請求,他又護衛了國王的子女一段時間,這次路易十四對奧爾連公爵的魯西永之行憂心忡忡,他又不得不來到公爵身邊。

此消彼長可不單指表世界,當太陽王的光輝不可避免地射入黑暗中的時候,提奧德裏克親王或是阿蒙親王也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肆意,提奧德裏克親王的心情極其復雜——他覺得自己不該過於參與表世界的事務,但在法蘭西的疆域一再得到拓展的時候,他又必須為梵卓家族做長遠的考量。

“我可不這麽覺得。”奧爾良公爵說:“對了,我還要感謝您。我就猜這個城堡中也許會有認得我的人。”

貓仔嘆氣,這些加泰羅尼亞人……他們之中的叛徒竟然有百人議團中的議員,在奧爾良公爵來到魯西永的時候,他堅持要覲見公爵,不知道那時候他是不是就做好了出賣公爵的準備,幸而公爵也有準備——他能夠只帶著寥寥幾個侍從離開法蘭西,更是孤身一人潛入魯西永,奧爾良公爵的兄長能夠點頭同意還是因為他身邊有著提奧德裏克親王。

梵卓的家長或許無法與一支軍隊對抗,但必要的時候帶走公爵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個人如何了?”貓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