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海上與陸地上的戰爭(4)(第3/3頁)

而阿納姆城裏的新教教徒無疑讓國王想到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但就像是他沒辦法將胡格諾派教徒清繳出去,他也不能,暫時不能對佛蘭德爾和荷蘭的新教教徒做什麽——畢竟在這裏,新教教徒才是信仰的主力,為此他甚至無法在建立戶口制度的同時,確定每戶人家的信仰,免得這些蠢人以為他又要展開一次針對新教教徒的大清洗了。

“告訴我一些愉快的事情吧。”他將手掌搭成塔型,向坐在一側的奧爾良公爵懇求道。

……

“大孔代的軍隊已經占領了霍林赫姆,蒂雷納子爵的王軍則奪取了奈梅亨與阿納姆,盧森堡公爵則獲得了納爾登。”勒伊特將軍,英國海軍的夢魘,荷蘭人的英雄面無表情地讀道。

霍林赫姆是南荷蘭省的重要據點,阿姆斯特丹就在它的北方,阿納姆是海爾德蘭省的樞紐,向西就是荷蘭的心臟烏得勒支,烏得勒支……再往西十法裏就是阿姆斯特丹,納爾登——是一座古老而又強大的自治城市,與阿姆斯特丹同屬北荷蘭省……它有著厚重的城墻與寬闊的護城河,勒伊特將軍本來以為它還能堅持上幾十天的——不,應該說,他以為他讀到的每一個城市,都應該能夠堅持更久的。

現在信上的每一個字母都像是烙鐵那樣烙在將軍的心上。

他想起了自己離開阿姆斯特丹時與首相約翰·德·維特的一場大吵,是的,首相先生最後甚至口不擇言地說他才是勒伊特的恩人,是他重新拔擢了勒伊特,而勒伊特的回應是將權杖折斷在首相的面前——他忠誠的人不是首相先生,也不是威廉三世,他忠誠的只有荷蘭,他回到港口的當晚,首相先生的使者就追了上來,送上了修復如初的權杖——對此勒伊特也不由得感到愧疚,他還在想……等他下一次回到荷蘭,他要向首相先生致歉。

他沒有機會了。

勒伊特幾乎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悔恨,他不應該,就算威廉三世的失蹤與首相脫不開關系,他也不應該與首相這樣公開的吵鬧,他應該意識到自己的分量,作為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他與首相的反目無疑給了那些小人一個信號,一個首相無法得到他支持的信號,他們才敢如此大膽妄為,而首相先生或許有自己的私心,但大敵當前,荷蘭需要一個聲音來指導他們,而不是如現在這樣相互傾軋,彼此爭鬥,甚至不顧收緊的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