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二個對荷宣戰的人(第2/3頁)

“那我就不再打攪您了,”占星師說:“再會,殿下,願上帝保佑您。”

“願上帝保佑我們。”約克公爵說,他目送著占星師轉過走廊,才示意門外的侍從前去稟報。

約克公爵進入房間的時候,查理二世正在凝視窗外,被一尺見方的黑色小格子切割開的初秋景色並不怎麽宜人,他也看到了渡鴉,若是這些渡鴉都是尋常鳥類,他當然會滿足占星師的期望,但這些鳥兒正是巫師們的仆從和眼線,他選擇誰也就一目了然了,畢竟巫師可以做到占星師索能做到的,占星師卻無法做到巫師們能做到的事情。

約克公爵對此事並不知情,雖然他是有權知曉裏世界存在的一員,但有些權力是國王獨有的,至少在查理二世徹底失去權柄之前,巫師們並不會主動傾向約克公爵——尤其是英國的巫師,他們和凡俗的英國人一樣刻板嚴謹。

對這個弟弟,查理二世也不會如路易對菲利普那樣信任,亨利埃塔的話就像是毒草的種子那樣在他心裏生根發芽,而英國的巫師們——雖然在一開始拒絕了國王的請求(說真的,他們也都挺驚訝的),但幾經猶豫後,他們還是同意了,讓國王在魔藥的幫助下有一個親生的繼承人——發自內心地說,如果查理二世還是康沃爾公爵的時候,沒能得到路易的幫助,那麽他回歸的路程與之間的經歷,也許會讓他選擇放棄與議會的鬥爭,但正是因為有了路易在前,論起年齡與資歷來說,遠勝過路易的查理二世當然也會有好勝心,查理一世被斬首的時候,他已經十九歲,即便直接登基也沒什麽可說的,伴隨在父親身邊的時候,更是耳渲目染了許多對政治方面的見解與手段——不像是路易十四,他幾乎沒有對路易十三的記憶,他的老師全都是王太後與主教先生安排的。

查理一世雖然被斬首,查理二世雖然曾經被放逐,路易十四也同樣三次狼狽地逃離巴黎,既然如此,路易十四可以做到的事情,查理二世為什麽不可以做呢?比起路易,他還有一個極其有利的條件,那就是來自於亨利八世的遺產,他不但是世俗的國王,也是宗教領袖,他只要能夠收買倫敦的裁判所,他一樣可以如亞瑟王那樣將巫師這枚棋子放在博弈的棋盤上。

另外,還有一些事情,是他在決定收攏英格蘭的裏世界後才知道的——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裏世界人或是被動,或是主動地進入俗世了,也許有那麽一天,他讀過的那些傳說故事,就會真的,赤露露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了……他的行為不能說是對信仰的背叛,相反的,提前做好準備,才是一個虔誠的戰士所應該做的。

查理二世在四個月前終於下定了決心,在巫師的幫助下,王後有孕了,現在還沒有正式對外表露,巫師們甚至因此取代了禦醫們的工作,不得不說,他們的藥物和治療方式,都要比查理二世的禦醫們更值得信任,而王後受孕的過程中也沒有出現魔鬼或是不祥的征兆,對查理二世的疑問,巫師們解釋說,除非是夫妻兩個之中有一個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然是無需用到獻祭的,查理二世有十四個私生子,問題當然不在他這裏,那麽就是王後了,而王後也不是沒有生育能力,她只是……遇到了一些小問題……

若是查理二世沒有私生子,那麽他可能會升起疑心,但他有孩子,那麽只要解決了王後的問題,他和王後有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就在一個禮拜前,巫師為他做了占蔔,這個孩子是個健壯的男孩,查理二世有繼承人了!查理二世才決定,將亨利埃塔與他的計劃進行下去,他召來自己的弟弟,就是要拋下誘餌,來勸說弟弟在將來的對荷戰爭中站在自己一方。

“來看看這個。”查理二世和煦地說道。

約克公爵走了過去[c1],擺放在窗前的畫像中矗立著一個身材頎長,容貌秀美的女孩,她站在窗前,身後是厚重的深紅色帷幔,更襯得她的肌膚白凈無瑕,眼睛明亮動人。

“瑪麗亞·比阿特麗斯·安娜·瑪格麗塔·伊莎貝拉·德埃斯特,”查理二世說出了一大串音節,而後輕輕地彈彈快要麻木的舌頭:“今年十二歲,是摩納哥公爵最大的孩子,她的弟弟在62年的時候繼承了她父親的爵位,不過現在正由他們的母親攝政,她是她母親最心愛的孩子,甚至不是之一,人們都說,她若是一個兒子,那麽弗朗切斯科二世就應該是她而不是她的弟弟。”

“長子原本就應該繼承父親的一切。”約克公爵恭敬地說。

“不過意大利似乎並不完全遵循薩克利法(即是長子繼承法)。”查理二世仿若無意般地說道,“她的弟弟是在60年出生的,現在也只有十歲而已。”他不那麽意外地看到約克公爵的眼睛又變得明亮了一些,“而且她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