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個小小的測試(第2/3頁)

胡德和其他巫師默契地擡起手,他們沒有徹底毀壞博斯的“畫”,甚至彌補了一些空洞,國王要將這些黑巫師留在這裏,那麽這張羅網倒也可以被調轉過來對付黑巫師們,至於地面上,則有另外一部分加約拉島的巫師們負責。

……

馬尼特並不知道,她們的援軍,不,應該說,凡人們的援軍已經到來,她與教團成員可以說是獲得傳承最多的女巫,但她們對上黑巫師,還是只能憑借著堅韌的意志與不顧生死的勇氣與他們對抗,而黑巫師們認為,得到她們只是時間問題,也不願意被野獸最後的反撲傷了皮肉——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博斯為首的幾個黑巫師還是開始不耐煩了,在翻卷而來的黑魔法前,教團成員不斷地倒下,最後只剩下了馬尼特。

馬尼特拖著自己的腳,躲在一把高背椅後面,她中了一個枯萎咒,整個腳都萎縮成了一段枯幹的殘枝,而且還在不斷地往上蔓延,她咬緊牙齒,從膝蓋的位置截斷了自己的腳,然後用火焰灼燒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就算咀嚼烏頭也壓不下去,她看著自己的血在地上凝聚成一個很小的湖泊,開始念誦最後一個咒語。

她沒發現靠背椅上的浮雕——聖女莫大拉突然蠕動了起來,那縷曾經用來為耶穌擦拭雙足的長發從椅背上探出,垂下,就像一條毒蛇那樣,突然緊緊地纏住了馬尼特的脖子。

它的力量是那樣的大,甚至將倒臥在地上的馬尼特扯了起來,馬尼特拔出刀子,想要割斷它,但她每一下都只能切下一小撮木屑。

博斯沒有走過去,他悠閑地等待著,就像每一次詛咒,他的聖人們總是能夠給他帶來不菲的回報。

“你們聽到什麽沒有?”吹笛手突然問道。

吹笛手,一個相當罕見地,還願意尊重一些規則的黑巫師,就像他雖然曾經從那座城市裏帶走了所有的孩子,並且將他們交易給了其他的黑巫師,但首先,也要那座城市不願遵守之前的承諾。他的笛子能夠驅動飛蟲和老鼠,對這些小生物的動向也格外敏感,雖然現在蟲子和老鼠幾乎都被去驅散或是被吞吃了,但他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是一群凡人,”一個黑巫師嗤笑道,“他們的將軍想要來和我們打仗。”

黑巫師們齊聲大笑,若是來了一隊裁判所的修士,他們還要警惕一下,但凡人能夠做什麽?黑巫師們可以扭曲箭矢或是子彈的軌跡,可以紊亂凡人的視覺,可以改變空氣的顏色和質量,他們可以讓死物活動起來,也可以讓一個凡人瞬間倒斃——之前被那個士兵殺死的黑巫師遭到了無情的嘲笑,他們都認為,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犯下這樣愚蠢的錯誤。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無比璀璨的白光。

……

十七世紀的火炮,依然是前裝火炮,也就是說,從火藥到炮彈,都是從炮管前方裝進去的,炮彈分做三種,實心的石彈,實心的鐵彈,和空心裝有炸藥的鐵彈,但在十六世紀末,還出現了一種不多的霰彈,這種霰彈是圓柱形的,外層是錫或是薄鐵皮,裏面裝著圓形的鐵丸,需要發射的時候,炮手要先放進絲綢火藥包,木質彈托和霰彈筒,這種霰彈因為單粒鐵丸威力小,射程短,只被用來攻擊密集的隊列,但因為在戰場上火炮移動不便——就算是最刻板的軍官也不會面對火炮依然命令士兵們整整齊齊地站好,所以霰彈使用的頻率並不高。

而在巫師的幫助下,這些六磅火炮被飛快地運到了滑鐵盧,而那些炮手甚至不知道他們將要攻打的竟然是一些黑巫師,在加約拉島巫師派遣出的“眼睛”的窺視中,國王對城鎮內的情況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些黑巫師們並不將凡人放在眼裏,對他們來說,那些原本的居民和布魯塞爾的婦孺,就是一群戰戰兢兢的兔子和雞鴨,在女巫們帶著士兵們逃走,而馬尼特為首的女巫教團長老對上黑巫師們之後,他們不斷地轉移戰場,距離那些凡人已經有段距離了,若是動用霰彈,那麽國王需要舍棄的就只有馬尼特,但死人不會說話,而且就算女巫們能夠召喚出馬尼特的靈魂,她對國王也沒什麽可抱怨的。

黑巫師們與女巫們最後的戰場位於城鎮上的小教堂,與人們概念中的那種石頭砌築的大教堂不同,這座小教堂只用了石頭做基礎,聳立起來的墻壁和天頂都是木質的,雖然這裏的人們盡可能地做到了最好,但在霰彈的轟擊下,它還是在一瞬間就四分五裂了。

黑巫師們看到的就是霰彈在空中崩裂後發出的光,當然。鐵丸是不會發光的,這是國王嘗試性地,在裏世界的力量下投放的白磷彈丸,白磷是一種非常容易燃燒起來的物資,但要維持它的穩定性很不容易,加約拉島的巫師們實驗了很多次,才從煤炭裏提煉和調配出一種類似於蠟的藥劑,白磷藏在裏面,不會因為接觸氧氣而爆炸,但在霰彈離開炮口,繼而崩散的時候,速度到來的熱量會融化這些“蠟”,暴露出裏面的白磷,從而讓白磷燃燒起來,而且不僅於此,這種蠟融化之後會變得非常黏稠,白磷本來就是一種,不將所附著的東西燃燒殆盡就不會熄滅的火焰,這種黏稠的輔助材料更是有助於白磷不會被輕易彈開或是拂去,而是固定在一個地方不停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