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無恥的路易十四(第2/3頁)

“公爵先生?”克雷基侯爵又呼喚了一聲,這下子盧森堡公爵可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們站在古城墻上,正能夠看到一隊人正從聖天使堡裏出來,為首的正是教皇衛隊,他們的半身胸甲在薄霧中顯得暗淡汙濁,鮮艷的裂縫外衣和條紋褲子更是失去了原先的明亮,他們手中雖然持著長矛,但舉止之間總是給人一種畏畏縮縮的感覺——這也正常,畢竟之前的戰鬥中,法蘭西人的火槍與箭矢給了他們非常深刻的印象。

如果他們願意伸頭看一看,還能看到他們同僚的屍體在聖天使橋的橋底下晃悠呢,這還是被挑選出來的一部分,更多的都被投入了河流,這種行為也許會導致瘟疫,但法國人顯然並不準備在這裏長留,在始終等不到援兵的情況下,教皇擔心的是法國人離開的時候,會不會順手把教會一起帶走,這可不是第一次,美男子腓力曾經的大逆不道幸福了法蘭西一百年,也許現在的聖路易也想要幸福一下也說不定。

“是教皇的使者。”盧森堡公爵說,從他第一次進入羅馬,教皇的使者就前來拜訪過,當然,在那個時候,他的態度還是相當趾高氣昂的,甚至還敢用革出教門的懲罰來恐嚇公爵以及他身後的國王,但讓盧森堡公爵為難和讓他們驚恐的是,路易十四顯然對此早有準備,他借著盧森堡公爵的口,和和氣氣地說,他這裏還有幾個詹森主義的教士,國王覺得的,他們所說的並非毫無道理,若是教皇認為,他們說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完全可以親自來與他們辯論,國王已經在巴黎或是昂萊準備好了一個舒適的住所,保證教皇來了之後就再也不會想要回去了,或是教皇陛下想要繼續住在阿維尼翁也行,雖然那裏不再是教皇的領地,但虔誠的國王願意供奉主在地上的使者。

讓教皇更加無可奈何的是,若是之前的狼人事件沒有發生,或是馬紮然主教沒有報復和亡羊補牢,那麽他們還可以用宗教裁判所來威脅國王,因為要整改巴黎的地下世界,國王徹底地得罪了吸血鬼的一支,即便這支氏族在血族中也不受歡迎,但非人所有的力量還是不免令人忌憚。

可惜的是,巴黎裁判所的大審判長已經是以拉略,這個年輕的教士既不溫順,也不忠誠,至少對羅馬教會如此,而教會能夠用來扼住裏世界——那些教士們的家族和親眷的手段,無論是小麥還是棉布,都在路易十四的慷慨下變得軟弱無力,也許就是因為這位國王太年輕了,又有著巫師般的馬紮然主教的指導,他對裏世界的恐懼與防備不如其他君王那樣深——在教會的宣傳與恐嚇下,君王們一直將裏世界視作罪惡的泥沼,而現在的法國國王,不但總是試探般地伸出腳尖,還想要從泥沼裏撈出肥美的鰻魚。

對此羅馬教會無話可說以及無可奈何,他們一直以來能夠不斷地對裏世界的裁判者所在的家族施加影響,就是因為在裏世界的修士們在巫師與黑暗生物的打擊下,幾乎完全沒有耕作或是狩獵的可能,他們能做的,就是向教會輸出修士與神聖的騎士,然後從教會這裏獲得補給,簡單點來說吧,他們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拿命換錢的雇傭兵——所以即便在一些國家宣布信奉新教之後,羅馬教會也沒能立即收回他們的庇護。

路易早在十年前就察覺出了其中的端倪,若是羅馬教會能夠掌握裁判所,那麽在亨利八世的時候,英格蘭的人們就應當陷入到黑暗生物與巫師們的狂歡中去了,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問過以拉略,英格蘭的裁判所不但沒有消失,還有幾分欣欣向榮——果然,在他向裏世界的宗教勢力投出橄欖枝後,羅馬教會就很難再對法蘭西境內的裏世界產生影響。

而且,鑒於路易十四的大膽,除了又一次阿維尼翁般的恥辱之外,羅馬教皇還在擔心一件事情。

……

馬車轔轔,教皇的使者為了掩人耳目,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晨光方才照拂地面,但教皇的心一點也沒有因為此行順遂而落下來,他更願意看到使者遲遲不歸,那代表他們正在討價還價,爭執不休,使者那麽早就回來,要麽代表法國人根本不接受教會的條件,要麽就是教會的使者無法接受法國人的條件——他派出去的是自己的侄兒,另一個齊吉,也是一個紅衣主教,按理說,已經有了很大的權力,他也很清楚,他的伯父是如何急切地等待著談判的結果,絕不會有意拖延……

教皇坐在他的寢室裏焦灼不安地等待著。

幾分鐘後,他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也許是錯覺,教皇總覺得今天他侄兒的腳步聲格外沉重。

……

讓我們姑且將時間拉回到幾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