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舌尖頂開他的唇齒(第3/4頁)

沈菱歌試了幾次,一直都不見成效,也有些急了,“掰開他的唇齒試試。”

雲姑伸手去掰,可奇怪的是,他毫無意識地任由人擺動,卻唯獨這牙關打不開。

“姑娘,這樣不行。”

沈菱歌被他磨得沒了脾氣,很想自暴自棄地丟了碗,但看到他虛弱蒼白的樣子,又不忍心,他就該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若是黯淡了隕落了,還如何照亮萬物。

她想起那幾次遇險,都是周譽救得她,溺水那次迷香那次都是他,他能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那她也行。

他絕不能死。

沈菱歌眼底閃過些許掙紮,手裏捧著藥碗,須臾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定般地道:“你去外頭守著,別讓人進來。”

雲姑好像有些明白了,又有些猶豫,但見沈菱歌如此堅持,只好讓周譽靠在床架上,聽話地出去守著。

等屋內沒了人,沈菱歌才捏著勺子,勺了口苦澀的藥喝了一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磨磨蹭蹭,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她伸手捏在他的下巴處,閉著眼認命地貼了上去。

上次觸碰時,她是昏迷的,只有模糊的記憶,這次正好相反,昏迷不醒的人成了周譽。

周譽渾身都在發燙,唯獨唇瓣是涼的,且因為幹澀,還有些硬硬的刺痛感,但在唇瓣相觸時,沈菱歌還是渾身一震,那是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感覺。

好在藥的苦澀感,在口中彌漫著,苦得她發慌,讓她無法胡思亂想。

她保持著清醒,學著夢中的樣子,用舌尖去頂開他的唇齒。

說來也奇怪,沈菱歌原本還在苦惱,若是這都無法叫他張口可怎麽辦,但沒想到的是,她的舌尖一碰到他的唇瓣,就很輕巧地頂開了齒貝。

她愣了下,本能地壓著他的舌,把藥渡了進去。

一口喂完她以為口開了,這回總能換成勺子了吧,結果她一換成勺子喂藥,他又唇齒緊閉,怎麽都撬不開。

“你是故意的吧,連昏迷都不忘占人便宜。”

沈菱歌氣得在他臉上戳了戳,他自然不會有什麽反應,但喂都已經喂過一次了,現在再來忸怩也沒什麽意思。

便又喝了一口,繼續給他渡藥,如此七八回,才算把碗裏的藥給喂完。

沈菱歌早已苦得五官皺成了一團,等把人平躺著放下,趕緊去喝了碗茶,才把那苦澀的味道給壓下去。

喂完藥,再要面對的問題,便是怎麽睡。

床已經被他給占了,她是不可能和周譽一塊睡的。且元青去醫館問了大夫,大夫的意思是,剛受了傷失血過多,所引起的高燒是很容易反復的。

最為危險的便是頭一日,定要時刻關注他的體溫變化。

別人受個皮外傷,恐怕就要如此驚險了,更何況周譽這種受了傷,還自己拔箭的。她敢保證,若不是他常年練武,身體比普通人要好,恐怕早就流血過多而亡了。

“奴婢另外鋪了張小床,姑娘今日已經累了一天,夜裏就由奴婢來守著,您先歇一歇。”

沈菱歌確實很累,但也沒有讓雲姑守整夜的道理,“那這樣,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等過了子時你便將我喊醒。”

雲姑知道她的脾氣,也不與她犟,點頭說好,等她梳洗完,就趕緊鉆進了被窩。

為了不被人發現,小床就鋪在臥房裏面,雖然離床榻不過三尺遠,但中間隔著扇屏風當做隔斷,也算是避諱了。

沈菱歌躺上床才意識到,這很像是上回在兗州城,他們被禁在縣官府內,也是這樣隔著屏風同屋而眠。

那時的她只想著回京,卻沒想到,會有一日,再次與他落入相同的處境。

沈菱歌朝著床榻上的周譽看了眼,才抱著錦被閉上了眼。

誰又能想到呢,不過半年,便以物是人非,什麽都不同了。

許是心裏裝著事,她甚至不需要雲姑來喊,到了子時就醒了過來,將雲姑換下,坐在床榻邊,守著周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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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迷迷糊糊地醒來,天光大亮,她竟然置身於一片鬧市之中,她看見周譽騎著黑煞迎面而來。

她立即清醒過來,驚喜地看向他,一覺醒來他的病就好了?甚至都能騎馬了?

她想上前去問問他的傷勢,可不管她怎麽喊周譽,他都像是聽不見一般,徑直從她面前走過。

他的身後還跟著輛金黃的鑾輿,裏面有個稚嫩又熟悉的面孔,正在左顧右盼,是周允樂。

沈菱歌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她是在做夢?

不等她想清楚,儀仗隊伍已經走出了好遠,且就在她失神這麽一會,人群裏爆發出了響亮的尖叫聲。

不管是不是做夢,她都本能的沖了過去。

她到時,場面尤為的混亂,不知從何處出來了數十個蒙面人,手握寬刀,劍鋒直指周允樂。